夏侯云歌!他既视你为杀害妻儿仇人,为报仇雪恨,毁你家国亲族,你又何必心痛不能自抑!
死命咬住下唇,强忍无力的身体不至倒下,或被祁梓墨看出丝毫破绽。好在有黑巾遮面,祁梓墨看不到她的唇边已渗出丝丝血痕。
“你已知晓我与七夕之间的秘密,当真不能再留你。”祁梓墨的眼底掠过鬼魅般的狠辣。
夏侯七夕娇媚无骨地半伏在祁梓墨身畔,娇滴滴地双眸噙泪,“我要亲手杀她,才能消我心头愤恨。”
夏侯云歌终受不住无力的虚空,不可控制地退后一步。
得见夏侯云歌的脆弱,夏侯七夕愈发大胆,亦不怕夏侯云歌察觉更多,毫无遮拦地依偎在祁梓墨的臂弯,一脸陶醉的望着祁梓墨,软声呢喃。
“墨哥哥,你同我一样憎恨她,恨不得她死。我们一刀一刀折磨她致死如何?”
“好主意。”祁梓墨声音含笑,似宠溺般轻刮了下夏侯七夕的红唇。
“墨哥哥……”夏侯七夕红了脸,羞涩低下头。
夏侯云歌只觉恶心。怎么会有人,明明爱着轩辕长倾,还可与别的男人挑逗含情。
当真无耻!
祁梓墨眼底的寒意让人如临冰窖,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夏侯七夕,逼近夏侯云歌,一把拽掉夏侯云歌面上的黑巾。露出她绝美的容颜,还有唇边的斑驳刺目血痕。
祁梓墨微一愣,压低声音如魔音贯耳。“夏侯云歌,你竟敢用迷药从船上逃脱!可想过今日又落到我手中!”
夏侯云歌再次心痛加剧,赶紧连连后退与他避开一段距离,这才减少了几分心痛。心中一遍遍呵斥这副身体的本尊,再不可动半点心念。似乎好了很多,体力亦渐渐回归。
祁梓墨缓缓抛开指间黑巾,冷佞邪笑。黑色的身影瞬息而至,一把揪住夏侯云歌的衣领,“夏侯云歌,我真的好恨你这张脸。”
他的声音恨意蚀骨,手中力道一点一点加重。
夏侯云歌不失冷傲,寂静以待。
祁梓墨却一愣,望着她眼角隐约浮现的泪光,再不能收紧分毫力道。
夏侯七夕见祁梓墨犹豫,忍住背部火痛,从后面一把抱住祁梓墨。
“墨哥哥……”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想勾引我?”祁梓墨斜睨耳畔佳人,声音阴凉如魔。
“七夕哪敢。”夏侯七夕声音更加绵软,柔软的藕臂已大胆勾住祁梓墨的脖颈,“墨哥哥别忘了,她可是害死你妻儿的罪魁祸首。”
祁梓墨高颀的身体猛然一晃,墨黑的长袍似拢上一层冰霜,终于再次加紧手上力道。
“贱人,夏侯家的贱人!”祁梓墨低吼一声,恨意滔天,如狂浪击岸。
夏侯云歌皱眉忍住憋闷的窒息,寂静地忍受他欲掐死她的危机。
她不相信,今日会是她的死期!
不相信,祁梓墨真的会杀了她!换言之,她亦有绝处逢生的最后一线生机,只要祁梓墨稍有松懈。
夏侯云歌夹紧指间藏着的,方才祁梓墨刺中她手腕的细长银针。
“墨哥哥,何不用刀子更解恨!”夏侯七夕已拾起地上短刃,不假祁梓墨的手,直接向夏侯云歌刺来。
不知为何,祁梓墨眼底掠过一丝挣扎,手上力道竟有一分凝滞。
夏侯云歌就趁此机会,忽然发力,用尽全身力气拼死一搏,手中银针直刺向祁梓墨的心口……
“夏侯云歌!”祁梓墨怒哮一声,夹杂着再次涌来的蚀骨吞心之恨。
他忙旋身躲避,银针被他的手掌挡下,刺过他的掌心,留下一道长长血痕。
夏侯七夕的匕首,划破夏侯云歌的手臂,还不解恨,再次劈头刺来。
夏侯云歌抡起一脚踹在夏侯七夕的腹部,夏侯七夕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痛得闷哼一声。
祁梓墨彻底被激怒,如一头发狂的猛兽,抡起一掌击在夏侯云歌心口。
夏侯云歌肺腑剧痛,口中腥甜翻涌,唇角溢出一抹血痕。
“贱妇!”祁梓墨咒骂一声,一把揪住夏侯云歌的头发。
“祁梓墨,你以为你出现在皇宫就能全身而退?轩辕长倾早就派暗卫严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会只怕已知道我在荣庆宫,正在火速赶来。”
夏侯云歌死死抠住祁梓墨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狰狞的血痕。
祁梓墨气极,加重力道,痛得夏侯云歌的头皮好像被撕裂开来。
“墨哥哥……”夏侯七夕吓得娇躯颤颤,不时就往外面看,生怕轩辕长倾撞见祁梓墨在她房间。
“在他们赶来之前,你已成为一具死尸。”祁梓墨咬牙低吼,抓起地上短刀就向夏侯云歌的脖颈刺来。
夏侯云歌毫不退缩,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等待那利刃穿透皮肉的冰凉。
南枫……
若我死了,可会相见?
握住心口放着的遗世,唇边缓缓漫开一丝笑意。
可等了半晌,并未等到预计的疼痛。
夏侯云歌缓缓睁开眼,那锋利的刀刃就在咫尺,却没有再迫近丝毫。
对上祁梓墨深黑的瞳仁,隐藏在面具下的神色夏侯云歌无从看到,只是从那双恍如深潭的眸子中,看出了他的挣扎与疯狂。
“云儿,今日我便为你报仇!”
祁梓墨再不犹豫,短刀终于再次发力,狠狠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