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七夕有些尴尬,脸色微红。
“王爷不会不愿意吧。”夏侯云歌笑着问。
“王府里没有空院子供襄国公主小住,恐委屈了襄国公主。”轩辕长倾声音淡漠,毫无温度起伏。
“厢房多的是,七夕妹妹不会介意的。”夏侯云歌看向夏侯七夕,眼底寒意深深。
夏侯七夕自是愿意屈尊的,只要能有机会接近轩辕长倾,即便忌惮夏侯云歌,万事小心也不足为惧。
“不知长倾哥哥何意……”夏侯七夕话未说完,被轩辕长倾扬声阻断。
“好了歌歌,王府现在连空着的厢房也没有。”一锤定音,直接拽着夏侯云歌,向不远处招手的轩辕梓婷走去。
“梓婷,玩的可开心吗?”
轩辕长倾只顾和轩辕梓婷闲话寒暄,全然不理会夏侯七夕那一双幽怨的美眸,深深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欲语先凝噎。
“王兄的府邸好美,我要住一段时间。”
“只要母后同意,梓婷想住多久都可以。”
“王兄最好了!”轩辕梓婷跳着搂住轩辕长倾的手臂,娇声撒娇。“我都快在宫里憋死了,母后只会让我在宫里学规矩,一点自由都没有。”
夏侯七夕早气得恨不得咬碎牙根,转身负气离去,眼角的泪珠终于滚落。
“公主……”碧倩担忧,小声安慰,“来日方长,何必因此小事气坏身子。”
夏侯七夕一把抓住碧倩的手,直接深深抠入碧倩的手臂,鲜血染红指甲。碧倩痛得额上冷汗涔涔,硬是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这就是我拱手半壁江山的后果。”夏侯七夕呢喃苦笑。“一个个都拿我当什么?”
“公主重情重义,还不是因为和摄政王早年就有婚约,才会帮他夺下南耀皇城。公主,日子还长,不见得夏侯云歌就能独占鳌头一辈子。这边不待见咱们,咱们还有后路不是。”碧倩忍痛安慰道。
“我不甘心!长倾哥哥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婿,凭什么好的都让夏侯云歌占去!”夏侯七夕一把甩开碧倩的手,似剜下一块肉来,痛得碧倩半天不敢动。
轩辕梓婷要去湖上划船,她身边的宫女大多不会水,夏侯云歌便让小桃跟着去了。
轩辕长倾和夏侯云歌站在湖边的凉亭下,清风幽幽,卷过枯叶片片,盘旋而过。秋意虽凉,阳光依旧灼热。
“你倒是大度。”轩辕长倾望着湖上泛舟的轩辕梓婷,对夏侯云歌说。
“我又怎么了?”夏侯云歌举目,不经意看到桂花园旁的一个院子,门上正挂着“子衿阁”的牌子。
原来那青青夫人的子衿阁,就在桂花园的旁边。傍水而立,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见轩辕长倾对那青青,颇为重视。只是长久以来一直未见到青青夫人,而子衿阁的大门亦是紧闭鲜少见客。
不知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而青青怀孕一事……为何被轩辕长倾看护的那样紧?
“你忘了你自己的作用,还想成全夏侯七夕!”
原来他在说这件事,想来和夏侯七夕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
夏侯云歌笑了,“把她引进府,我帮你杀了她,不照样帮你解决狂蜂浪蝶。”
轩辕长倾眉心紧拧,“你当本王是什么?你钓鱼的诱饵?”
“我可没这样说。”夏侯云歌耸耸肩,不想与他再争论下去,否则又是不可开胶的大吵。本想逃避躲开他,去不远处的藤椅上休息,他却不肯放行。
“我告诉过你,不许动她!”
“摄政王不喜欢她,又不许她有丝毫损伤。是何道理?”夏侯云歌冷漠的目光似要穿透轩辕长倾深邃的黑眸。“她几次陷害我,绝不容股息!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摄政王休想阻拦。”
“还有你的国仇家恨?”轩辕长倾怒道。
“你也可以这么说。”夏侯云歌转身,不再理会他,直接出了桂花园。
心中却一直纠结,为何轩辕长倾几次执意阻拦。真的只是因为夏侯七夕对越国有功,不容有半点闪失那么简单?夏侯七夕胆敢在越国皇宫勾结祁梓墨,这份胆量,足见夏侯七夕还有后手。而祁梓墨和夏侯七夕到底密谋什么?轩辕长倾是否也已知道些许风声?难道轩辕长倾想放长线钓大鱼?
夏侯云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远远竟然看到锦画和冰莹站在柳依依的不舍居门口,犹豫不决。
距离太远,夏侯云歌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便悄悄走了过去。
“冰莹,我想进去看看依依姐,可是又有点……”锦画小声对身侧的冰莹说,手紧紧拧在一起,紧张又惶惑。
“小姐,你怕什么,你又没做什么。”冰莹倒是一脸无谓。
“话是如此说,毕竟依依姐落水……”锦画的声音压得更低。
“是贞德郡主自己失足落水,与我们何干?小姐当日吓坏了,在太后宫中一直病着,今日回王府才见好转,就急着来探望贞德郡主了。”冰莹赶紧道出理直气壮的说辞,给锦画壮胆。
锦画悄悄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很小声对冰莹说,“你说那日,依依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怎么落水的?你又不让我尽快喊人,现在好了,人还活着,我又成了恶人。空有姑妈几声夸赞,有什么用,若长倾哥哥知道,一定讨厌死我了。”
“小姐你就放心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郡主也没对摄政王说什么。再说上头还有太后,郡主又没死,何况确实是郡主脚下的石块松动,掉入河里,又不是我们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