褔嬷嬷一夜未归,只怕她的计划已经开始运转了。
肖秋柏的反映可比夏侯云歌淡定的很多,他也看到守在民宅外面不时就走来走去的两个贫民百姓,他没多说什么,黑白分明的眸子自是透晰一切。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夏侯云歌短叹一声,有些苦恼。刚刚安逸了没多久,又再次陷入漩涡之中。
“你想说,自然会说。”肖秋柏唇角轻掀,将洗干净的帕子递给夏侯云歌,他见她的额头出了很多的汗水。
“最近天气是有些热,你是不是不舒服?”肖秋柏关切问。
夏侯云歌接过帕子,擦过额头的汗水,“我是热的,怀孕的女人都很容易热的。”
肖秋柏见夏侯云歌举止很是自然,便也就信了。
夏侯云歌却在暗暗忍受着,比昨日变得更重的不适感。心里暗忖,现在这个时候,孩子可千万不要添乱。
可偏偏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夏侯云歌忍了一夜,就在天色放亮的时候,腹部的疼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又重了些。
不过,她还能忍得住。
稳婆说过,要分娩之前,会先见红,再破羊水,而且疼的会受不了,堪比断手断脚。
想来现在这点疼痛,只是宝宝在肚子里闹点小脾气而已。
夏侯云歌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不去在意那疼痛纠缠,刚起身想要出门去找点水喝,就觉得眼前一黑,头脑昏眩,撞翻了一侧的桌椅,她赶紧抓住床头,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肖秋柏听见屋里动静,火速冲了进来。
“云姑娘!”他赶紧扑到夏侯云歌身边,一把将她抱住。
“我……还好的。”夏侯云歌努力想绽放一个笑容,腹部的疼痛猛然加剧,她赶紧咬紧牙关忍住……
轩辕长倾得知夏侯云歌将肖秋柏从牢狱中劫走,气得脸色煞白。
本来他已打算回虞城,听说夏侯云歌再度失去踪影,一颗心如被千万只蚂蚁爬来爬去。急匆匆出去找人,甚至动用了暗卫,却是两日没有消息。
忽然东朔来说,发现一个孕妇和一个青衣男子出现在东边偏僻的荒废民宅,轩辕长倾想都没想,直接驾马赶去。
当东朔紧随跟上时,轩辕长倾已被一群黑衣人包围其中。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圈套。
东朔赶紧飞身而去,却被又涌来的一群黑衣人围上来,难以再靠近轩辕长倾。
即便轩辕长倾轻功卓绝,一人如何抵挡数十个黑衣人。而在遥遥站在屋顶上的鬼面黑衣男人,不正是死地……祁梓墨。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轩辕长倾阴凉的声音沉静如水,即便生死一线,依旧不见丝毫畏惧之乱。
祁梓墨黑衣飞扬,鬼面面具在月色下折射着金属的光芒,让人心底生寒。
“轩辕长倾,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哼哼……”祁梓墨阴笑起来,声音的尾端带着看到胜利的狂热喜悦。
“祁梓墨,你还如以前那般自负。”轩辕长倾却在一群刀光剑影中,躲闪的游刃有余。他不反抗,也不进攻,只要他想保命,这群黑衣人又岂会伤到他分毫。
“你也如以前那般狂妄!”祁梓墨黑色的衣袖一扬,便有无数的羽箭划破夜空,直直向轩辕长倾射去。
“狂妄总好过你的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一意孤行,有多少胜算!”轩辕长倾旋身而起,一身紫色的衣袍,在月光下如盛开的紫荆花,团团锦簇。
“只要杀了你,前路坦荡,勇往无敌!”祁梓墨狂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的体力可以消耗多久?天罗地网,就等你来入瓮!”
“只身犯险,孤注一掷,原来你已黔驴技穷,只待杀我灭强敌!即便我亡于你剑下,越国依旧有强兵悍将,容不得你侵占半寸国土!”轩辕长倾身子矫捷如燕高飞,一脚踢飞几支锋利羽箭,直向祁梓墨的位置射去。
祁梓墨轻身而起,再难奈不住静看轩辕长倾在乱箭中游刃有余的躲避。轩辕长倾说的没错,这里现在是越国的地盘,只怕援兵很快就会赶到,他必须快刀解决这个麻烦。
亲手解决。
“我们今日便彻底了结!”祁梓墨冷喝一声。
“你以为你有几分胜算!”轩辕长倾完全不屑,唇角邪勾。
“你以为你只身犯险,还能有几分胜算!”祁梓墨是当真厌恶极了轩辕长倾总是这般冷静如水的性子,从相识起,他就厌恶极了他。
祁梓墨的手里已豁然出现一把锋利的长剑,势如闪电疾速向轩辕长倾的后心刺来……
“王爷!小心!”东朔紧张的浑身神经都要崩裂了,却是分身乏术,根本甩不开与他纠缠的黑衣人,只能嘶喊一声。
轩辕长倾早就感受到后背有危险袭来,躲过前面呈布阵向他攻击的人,躲过刀剑再躲过细雨般的羽箭,只能再继续向半空中飞去……
祁梓墨见扑了空,焦躁的攻击更加凶狠致命。剑光如挽花一般,让轩辕长倾再无法躲避,再度细密如网地攻向轩辕长倾。
“我说今日是你的死期,便是你的死期!”祁梓墨愤恨地低吼一声,暗哑的嗓音都是疯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