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含青秀目灼灼,逼视着薛成林。
“当然不是!”
薛成林神情激动。
这样的错只犯一次,就足以痛彻心扉。
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钟含青嗔道。
“你就能保证下一个人会比你对我更好吗?”
“看着我嫁人……你真的舍得吗?”
钟含青的字字句句都问到了薛成林的心里,将薛成林好不容易建好的心理防线击溃。
不舍得!
他怎么会舍得?!“今生,若是失去你……我便失去了所有的欢娱……活得如行尸走肉罢了……”,薛成林眷恋地望着钟含青端庄娇美的脸庞,似是要将钟含青的所有深深刻在脑海里一般,潸
然泪下。
薛成林终于落下了惊变之后的泪水。
“成林……”
钟含青也流下泪来,恼恨无比的捶了薛成林一粉拳,又怕牵动他的伤口,迅速收回,投入薛成林的怀中,搂着薛成林的脖子,潸然悲切。
两个人抱头痛哭。
哭声传到院子里薛明珠的耳朵里,薛明珠难受得将手中的帕子绞得不成样子。
她哥和她钟姐姐这罪可不能白受。
薛明珠想让萧孤舟帮她把带她哥去喝酒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揍一顿,现在,也不知道萧孤舟替她揍了没有?!
怎么也不给她个消息?
薛明珠一脸怨念。
……
“娘,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一个精瘦尖嘴猴腮的男子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两个银元宝,十分焦躁的抱怨着。
候夫人真是十分大方。
办了这么一点点小事,竟然就给了两个大元宝,足足百两银子。
可是,这光给他银子不让他出门,这多憋屈。
光有银子也花不出去啊?!
他早就想好了这银子怎么花了……
那春宵楼的小桃红可是等了他许久了。
一想起小桃红那丰腴的身子,钱三宝就浑身发热,烧得难受,越发的呆不住。
“三儿,你在忍耐些,待这阵风声过去的……”,钱嬷嬷也难受啊。
候夫人的意思是让三儿回老家去。
可是,她的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只有三儿是自小长在她膝下的,三儿又嘴甜会哄人,钱嬷嬷是真不愿意让她的三儿离开她的身边。
因此,破天荒的违背了候夫人的意思。
没有让三儿回老家,而是,给他在城外租了个偏僻的院子住着。
想着等这事儿平了,她再跟候夫人说说好话。
她把三儿藏在这里,又不敢让人知道,只能每天过来一趟给三儿送点吃食。可她是候夫人的贴身嬷嬷,又不敢消失得太久,怕候夫人找,因此,只能每次都行色匆匆。
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三儿啊,你趁热吃,娘得回去了……记得要好好呆在院子里,哪儿也别去,听见了吗?”,钱嬷嬷拎起包袱,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咛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钱三宝躺在床上不耐烦的翻了个身道。
钱嬷嬷有心再说几句,可是,看看外头的日头已经不早了,怕是候夫人午睡醒来要找她了,便不敢再多呆,匆匆离去。
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在城内多绕了几圈才赶回候府。
钱嬷嬷前走刚走,钱三宝后脚就跳下了床。
“他奶奶的,这些天都快把老子憋死了……”,钱三宝骂骂咧咧的来到红漆食盒前,挑开食盒的盖子,见里面果然还是老三样,粥、肉包、咸菜,越发的不满了。
“天天吃包子,腻歪死了……”
钱三宝兴致缺缺的扣上食盒的盖子,嘴馋得厉害,不禁想起了春宵楼的花香藕、赤枣乌鸡汤、香酥鹌鹑、牛乳蒸羊羔……
这若是喝着小酒,搂着小桃花丰腴的身子,吃着春宵楼的美食……
“嘶……”
钱三宝没出息的流出了口水。
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那里是硬生生白花花的银元宝。
她娘今天是不会在来了。
再来,也是明天这个时候了。
若是他现在偷溜出门,就可以在春宵楼鬼混到明天上午……
他都在这个破院子里憋了十多天了,腰间的银元宝烧着他的心,再也呆不住,钱三宝把他娘的话扔到了脑后,偷偷摸摸的溜出了院子,直奔城内的春宵楼而去……
钱三宝是春宵楼的常客了。
他来时,春宵楼虽然还没有营业,但是,看见是他来了,腰间还鼓鼓的,春宵楼的老鸨子还是很高兴的把他迎了进去。
上了满满一桌的美食,还叫了小桃红做陪。
钱三宝美得不行,刚想要握上小桃红的嫩手亲上一口,房门便被人粗暴的从外面踹了开来,几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夹着冷风走了进来。
“你就是钱三宝?!”
为首的大汉冷冷地问道。
钱三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都没有看见那个为首的大汉是如何动手的,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昏过去前,他听到的小桃红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