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坐着马车,一手支在凭几上,无聊看看外头风光,或者看看评论打发时间。
车夫熟练驱赶马车,尽力减少震动,免得车厢内的贵人感到不适。
外头的徐轲低声道,“郎君,已经到了。”
姜芃姬回过神,出了车厢,避开徐轲试图搀扶的动作,飒爽利落地跳下来。
为了方便,她已经换下飘飘若仙的宽袖大氅,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朴素精练的裋褐。
讲真,她已经受够平日里穿的复杂又反、人类还十分可笑的开裆装了!
包裹再严实有什么用,底下依旧透风好么!
“走吧。”
姜芃姬笑着说完,打头往前,那几个玩耍的小孩儿看到陌生人过来,纷纷哄笑着往回跑。
直播间的观众对这种农村场景觉得熟悉温馨,然而对于见惯冰冷城市和发达机械的姜芃姬来说,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仿佛冷寂的心都为此而感到些许暖意。
他们一行人穿得十分素朴,姜芃姬更是穿了庶民才常穿的裋褐,显得极其低调。
幸好马车上还有柳府的族徽,庄头虽然没有见过姜芃姬,但也知道能坐着这辆马车过来的人,肯定是主家人。当他得知,这个穿着裋褐的少年正是府中二郎君,险些吓得不敢吱声。
“不用拘束,我过来就是看看前些天送到庄上的人。这些天,他们没哪个试图逃跑吧?”
问完庄头,姜芃姬揶揄般看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徐轲。
就算不是柳佘派人拦截,徐轲也别想逃出农庄地界,姜芃姬也派了人牢牢盯着呢。
庄头老老实实跪在下首,战战兢兢回答,生怕哪里惹到这位郎君,给庄子上惹祸。
如今东庆看似歌舞升平,然而贪官污吏横行,无良乡绅士族剥削,底下平民的日子怎么能安生?有太多人过得水深火热,不仅要负担沉重的苛捐杂税,还要面对落草为寇的匪徒。
相较之下,这个农庄上的佃户日子过得就十分安逸了,十里八乡谁不羡慕?
主家仁慈,有钱有优势,匪徒也不敢轻易来这里打秋风,大多佃户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若是一个伺候不好,惹怒了主家郎君,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之前送来的二十几个人,除了徐轲被专门提走了,其余的人都安排在农庄。因为没有准确指令,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只是派几个农家汉子将他们盯住了,免得哪个逃跑。
“没有逃跑就好,你去将那些人喊过来。”姜芃姬这句对着庄头说的,然后下一句转向徐轲,“这些天你先辛苦一下,在农庄住一些时间,盯住他们训练。等一切进入正轨,再将事情分派给可信之人。住农庄的这些天,允许你到府里书房将书籍借回去……免得落下学业。”
工作是工作,学习是学习,徐轲如今年纪还小,学业还是要看重的,不能顾此失彼。
无法随时给自己充电进修的下属,那就不是一个好下属。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然而姜芃姬可是以前世军团内政副手的标准要求徐轲的。
两人上午谈论修改,已经将大致的训练章程都已经弄出了雏形,徐轲只要按照上面的步骤执行就行。至于中途发生的意外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临时发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