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抠儿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对我说道:“小子,你摊上麻烦事儿了。这阴气别说你看不到,就算是你师傅我开了天眼,也一样难以看到。”
“啥?为什么啊?”陈老抠儿可不是一个谦虚的人,能吹成一卡车的牛,他绝对不只吹一皮卡。现在他竟然说他自己也看不到。
“水性属阴,又是分割阴阳之物,凡是被水包裹起来的阴气都是很难被人察觉的,若是阴气的本源有意束缚阴气的话,那就更难让人察觉了。这也是为什么水鬼能和吊死鬼一样成为最让人头疼的鬼魂。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好用。”
“什么办法,你倒是赶紧说啊。”我真有点受不了这老东西了,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在吊我的胃口。
“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出一批九阳水来,利用阴阳相生相克的道理,哪里不会点哪里。额,不对,是哪里奇怪就喷哪里。”这老东西不会每天没事干就是看电视吧,都被广告洗脑了。
我让老抠儿给我讲了一下所谓的九阳水的制造方法,听完之后,我简直想骂娘了。他居然告诉我,九阳水就是把韭菜扔进锅里干煮,一锅煮成一碗……
我真恨不得顺着电话信号过去抽他大耳刮子,这大半夜的,又是在冬天的大山里,你让我去找韭菜回来煮水,你特么是在逗我吧!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弄什么九阳水的,只要是阳气足够重的水都可以用,比如你的舌尖血,或者找个小伙子弄点童子尿,也都管用,其他的法子我也没有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反正以你小子的天阳命格,加上老夫教给你的那些手段,你的小命肯定是不会有事儿的。别的我老头子就不管了,你应承下的工作,赚的钱是你的,又不是我老头子的,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陈老抠儿竟然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我举着手机在那里直骂娘啊。这什么狗屁师傅,正是要用到他的时候,他就没影子了。舌尖血和童子尿这根本就是扯淡啊。首先哥又不是造血机器,去哪儿弄那么多舌尖血啊。童子尿就更不用说了,娱乐圈这么乱,剧组里真的还有童子吗?好吧,就算有,如果我觉得赵助理或者刘清瑶可疑,我能往她脸上喷吗?
无奈,最后我还是问了一下剧组里谁是处男,结果只有一个小剧务是,连组里一个十七岁的男演员都不是了。唉,世风日下啊。
让那小剧务撒了点尿,放在门口备用,我们就这么硬往天亮撑了。
期间我听到外面水房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水声,似乎是把水龙头从第一个开始逐个打开,然后又逐个关闭,玩的不亦乐乎。
这无疑增加了会议室内诸人的心理负担。很多女人都开始凑到平日里关系好的男人身边寻求保护。刘清瑶和赵助理此刻都凑到了我身边,而我则大马金刀的抱着赤硝柱坐在门口,防止鬼物们再次入侵。
现在我心里还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首先,夜里走进我房间的以及掳走林晓蕊的到底是谁,是逆水行尸还是另有其鬼。其次就是林晓蕊,现在那层皮囊下面裹着的到底是她原本的鬼魂,还是已经被厉鬼给鸠占鹊巢了。第三就是井里被刘清瑶背上来的那个到底是谁,在整件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从林晓蕊逃跑前袭击刘清瑶似乎可以推断出林晓蕊和井里那个有关,但是是本尊还是从属却又不清楚。
尽管外面的怪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乱,可是我就是咬定了不让大家出去。这会议室里还有二十几个人,虽然他们不是天阳命和童子身,但是这么多人凑在一起的阳气也是颇为可观的,只要不出去作死,那些鬼怪也不敢太乱来。
这一夜,恐怕是大家过的最痛苦的一夜吧,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些人早就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另一些睡不着的,则是吵吵着要赶紧离开这里。
唐导演在询问了我的意见之后,安排剧组的司机留在会议室补觉,然后让那些睡不着的人至少两人一组,把道具什么的往车上搬。大约上午十点钟,所有道具物品都搬运完毕,司机师傅也补好了觉,剧组成员们一个个收拾好个人的行李上了大巴车。
终于能离开这见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天时间,五条人命,谁都不愿意成为第六个。
大巴车沿着山路往外开,路过外面那村子的时候,唐导演本打算去找一下那个看门人,告诉他我们走了,让他继续回去看门,哪知道那有着二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此时竟然空无一人。
强烈的不安感再次袭上我的心头。但愿出山的路上没有太多险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