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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 能够看见另外一个自己也是一件相当奇妙有趣的事情。
苏玄呆在地狱的城堡里, 他在褪下了“路西菲尔”的壳子之后, 便回到了贝利亚的城堡。
地狱里有能力的人都知道他性喜清静,所以没人敢擅自前来打扰他……没看到连利维坦也从不敢接近他城堡千里之内么?而且, 也根本就没人能够想到, 路西菲尔与贝利亚,这两位, 一天一地, 从未相见的天使与恶魔, 能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所有人都失去了“路西菲尔”的踪迹,哪怕是当初跟随他,一起跌落地狱的天众三分之一的天使,也没能寻得这位大人的踪迹, 甚至有传言说, 这位从前的“光耀晨星”,被创世神收回了所有力量, 死在了神那道恐怖的光之攻击之下……但这样的谣言还没等它流传开来,便被莉莉丝用最为强力的力量打了脸。
这位“夜之魔女”阁下, 用超出了她从前数倍的力量,将这些暗地里怀揣着恶意、只敢用言语来宣泄内心脏污的小人碾压至死,并高声宣称, 她的力量来自于“路西菲尔”的赐予……那炙热暴烈的岩浆之地,是天使中第一人曾堕落之地,除了莉莉丝, 没有哪位地狱居民敢于触犯神的威严,而那时的堕天使们,正在萨麦尔的指挥下,溃军般从天堂撤退,想要逃入地狱,这使得一时之间,竟真的只有这不顾生死的魔女,拥有关于路西菲尔最新的消息!
“你真的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里?”萨麦尔背负着漆黑的六翼,不同于从前在天堂之上的堂皇,现在的他带上了肆意的邪气,一身修长的黑色长袍,一双狭长的黑眸,他的外貌除了染上地狱色泽的羽翼外,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
而这,对于曾是萨麦尔造物的莉莉丝来说,尤为明显。
“他受了伤。”莉莉丝垂下眼眸,掩盖住了自己的思绪:“……但我看不出来他伤到了何种的程度。”
她无法从他的表情和行动中得到任何的线索。
他从始至终都是如此的强大,那是一种无懈可击、风姿绝然的从容。
他从神的攻击下清醒过来,为自己修复了伤势,他淡然地站起身来,从自己的失败之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他甚至还拥有余力,为不顾一切来靠近他的莉莉丝恢复身体,并将那些黑暗的力量赐予她……
“再然后,”莉莉丝咬了咬唇,将她的经历都说出之后,黯然道:“他便离开了。”
说完,她抬起头来,目光复杂道:“其实我甚至是准备前去向你询问他的踪迹……我以为,他会回到你们这些追随他而来的堕天使之中……”
“不,”萨麦尔回答道:“自从来到了地狱,我便没有见到过他一面。”
“那他能够去哪里?”莉莉丝瞪大了眼睛,终于掩盖不了她的焦虑:“他……他受了伤……”
大概在莉莉丝眼里看来,一整个地狱,都配不上,曾经高居万万天使顶端的“晨星之子”路西菲尔!
“难道就连你也找不到他的行踪么?”莉莉丝慌乱道:“萨麦尔大人,难道您也不行么?”
她开始口不择言起来:“难道说,作为实际上第一位的堕天使的您也不行么?”
萨麦尔目光一厉:“住口!”
“……这又有何不能说的?”莉莉丝被萨麦尔狂涨而起的气势压迫,但她却并不惧怕,反而是开口继续说道:“在您创造出第一位人类的时候就有了征兆不是么?”
“其他的大天使都想要将所有美好光明的东西和进创造之中,只有您,”莉莉丝讥笑道:“加入了一些天堂里绝不会存在的黑暗之物,具体都是些什么我并不知道,但看看我现在这恶魔之身的羊蹄和蛇尾,倒也可想而知……可谁知道,偏偏其他所有人都失败了,只有您成功了!”
“恐怕在那一刻,您内心深处浮现的,绝不会是喜悦吧?”莉莉丝娇笑着嘲讽道。
“你该庆幸,”沉默了一瞬后,萨麦尔终于开口说道:“你是在我已经堕落之后,才将这些讲出来,你也很明智,是在得到了路西菲尔的馈赠之后,才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胆……我不会看在你身为我造物的身份上,会对你有任何的宽容,但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对你做出些什么……”
“当然,”莉莉丝回答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在您面前如此放肆不是么?”
但是你的说法其实并不对……萨麦尔永远不会告诉她的是,他真正被黑暗侵染而上的,是在取回摩西灵魂之时,他曾经成功地在诺亚生命完结之时,带走了他的灵魂,但是对于摩西的魂魄,他却失败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秘密与未知,”萨麦尔低下头来,看着莉莉丝的神情莫测:“对你如此,对我……也同样……”
“所以,不要用你的眼光去看他看过的风景。”他冷冷地说道:“因为你和他的眼界从来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