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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摸挂在自己腰间的梨绒落娟包，他心中踌躇许久，却不知到底该不该和杨戬坦白这件事情，眼看着碎片越来越多了，如果当初推测的没错的话，返璇书一旦拼凑齐全，就是他要回家的时刻了，而目前为止，返璇书缺少的碎片位置最多也只有三片而已。

清溪和哪吒一起躺在草地上，他被青草的味道深深包围，清溪抬头望天，觉得自己心静不少。

“你这些天是怎么了啊？”哪吒忽然开口问道。

清溪有些呆愣，他没想到哪吒都差觉出来了他的不对劲。

“嗯……大概是有一些事情，感觉自己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可是又不知道哪个是正确的，想得到一个，却又不想放弃另外一个……”

“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呢？”

“……”

清溪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在返璇书的碎片真正拼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于未来的不确定和恐惧恰恰就是他正在面临的最大困境。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能都选的。”

“哦，”哪吒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把胳膊枕在头下说：“就像是我母亲曾经经历过的那样是吗？一半是我，另一半是金吒木吒还有李靖他们，我知道母亲很爱我，但还是在被迫选择的时候她还是选了他们。”

哪吒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不怨母亲，但是母亲在后来再看到我的时候却总是那种处处躲着我走的样子，我知道她是怕我恨她怨她，我曾告诉她我谁都不恨，母亲却还是觉得我心中郁恨难平……”

清溪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样插嘴，更多的则是在思考自己和杨戬之间的许多事情，就这样过了许久之后，清溪又迟迟没有听到哪吒的动静，发现哪吒竟然已经睡着了，他的嘴微张着，看起来睡得很熟。

清溪有些头疼地看着沉睡的哪吒，本想把他喊起来，但是看着在睡梦中还在吧唧嘴的哪吒又不想扰人清梦，只能叹了一口气端坐起来，准备打个坐等哪吒醒来。

但是这个时候清溪忽然感觉自己的包里有东西一直在抖动发热，他立刻蹙眉打开包，发现一块返璇书的碎片蓦然冲了出来，流星似的窜到半空中，在空气里留下一点点发着金红色光彩的小尾巴，清溪看了要还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哪吒，立刻纵身一跃追了上去，然而那碎片飞地极快，清溪心中有些忐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当他终于在追了极长的一段路程之后碎片又猛地停下不动了，清溪一把抓住它塞到了自己的包里，坐在一个平地上开始打坐回复气力。

后来他终于有了精力来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城墙边不远处，清溪还能看到在城门外进进出出的百姓，他眯起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上面对他来说还有些陌生的文字：“朝……歌……”

——呃，这不是敌军的大本营吗？

清溪盘腿坐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现下是追进朝歌城，还是先回去别让杨大哥他们担心？清溪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先进朝歌城看一看，万一有什么有利的发现，回去还可以告诉姜师叔他们。

清溪又抖了抖自己包里的返璇书碎片，碎片颤抖了一下，接着又猛地冲了出来，清溪无奈只能跟着它一直跑。

“诶！”卖菜的王二麻子戳了戳身边卖鱼的李四，“你看见了吗，天上有啥东西飞过去了？”

“你眼睛坏掉了哦！那就是一只大鸟啊！”

“是吗？好大的鸟啊……”

“这世道，那么大的鸟不足为奇，”李四得意洋洋地炫耀：“前两天俺还在河边看到了一条那么长那么长的鱼嘞！”

“哇……”王二麻子震惊了：“那值不少钱吧？不知道啥时候咱也能见到个那么长的菜，肯定能卖不少钱！”

李四嫌弃地看了王二麻子一眼，继续抠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