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650年,魏胜明病逝,子魏君阳继位,是为魏夏王朝第十六任皇帝。
魏东生离去的1635年到1653年,魏夏分封帝国无甚值得一提的有趣变化。鲁藩与吴藩媾-和,魏藩被赵藩击退,皇室吞并吴藩或割地吴藩的想法最终不了了之,结果仍是僵持数百年的九州均势格局。
镜头聚焦到魏东生第七世历练。
魏东生第七世身份背景持续下滑,名义父亲仅是鲁藩合盛商会某小职员。
汇总前七世背景,魏东生渐渐明白其中规律。前四世的名义父亲,皆可归类于统治阶层,强则能够国家政策走向,弱也能够一定程度控制某地区或某行业。
第五世到第六世的名义父亲,只能归类为中间阶层。
第五世名义父亲,虽然官职名曰镇长,其实可视为现实世界华国某实权县委书记或副厅级干部。他们与统治阶层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却很难对某地区或某行业施加自己的意志,即所谓的七品芝麻官。
第六世名义父亲,可以视为小企业主。他们很难与统治阶层建立亲密无间合作关系,却拥有属于自己的事业。社会舆论普遍意义的成功人士说法,就是泛指处于该阶层的富裕平民。普通平民爬到这一阶层,就能傲然感慨:“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不枉来此一生。”
第七世名义父亲,可以视为知名企业小职员。他们暂时没有自己的事业可言,却有一些未来希望或者说上升空间。如果职场经营顺利,有几率进阶第六阶层,或者爬到企业高级管理层,拥有干涉企业走向的影响力;或者辞职创业,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小企业。而若职场蹉跎没有成就,那便只能一辈子随波逐流,把未来寄托在企业的未来,老老实实留在第七阶层。
第五世到第七世的名义父亲,都属于广义的中产阶层。但是因为第七阶层人口数量最多,也最具有普遍意义,哪怕它本质属于低端中产阶层,却也被舆论渐渐扭曲渲染成主流中产阶层,渐渐化作中产阶层形象。
也即是说,魏东生的第七世历练背景,进一步降低到典型中产阶层。
名义父亲死于1650年,留给魏东生一处居宅和总额250银元的存款。
第六世名义父亲留给魏东生的小魏家商行,名义父亲逝世时当年净利润才350银元,如此简单比较,仿佛249元也是一笔巨款。而且,名义父亲以小职员身份在合盛商会工作时,年薪高达83银元,绝对数字比小魏家商行时期钱发群的年薪还多。但账本不能这样计算,首先小魏家商行的年净利润和固定资产不是一回事,其次1582年的1银元和1653年的1银元也有着截然不同价值。
特别是刚刚过去的1652年,因为传闻鲁藩财政危机准备发行含银量更少的银元,“面值提高25%,银含量降低到80%”,金融市场顿时爆发惨烈的危机,银元贬值风险加剧数倍。名义父亲和名义母亲前半生兢兢业业工作,才勉强留给魏东生总额250银元的存款。
遗产仅有一处居宅和总额250银元存款,魏东生终于不必再心烦权臣摄政或者恶奴欺主了。
不是人心突然变好了,而是名义父亲既没有臣属也没有臣仆。
没有了圈养恶奴的家业,恶奴欺主自然无从谈起。
当然,上层家庭有上层家庭的烦恼,中产家庭也有中产家庭的烦恼。
第七世名义父母有着中产阶层普遍存在的焦虑感,他们渴望魏东生能够粉碎阶层枷锁向上爬,即使希望破灭,最少也要保住第七阶层地位,万万不能堕落到第八阶层。因为有着这样那样的焦虑感,第七世名义父母竭尽所能为孩子提供最好的教育条件,在名义父亲年薪仅有83银元情况下,他们骇然省吃俭用也要把魏东生送到一所每年学杂费高达72银元的高档私立举学。肩负这样沉重的教育负担,第七世名义父母仍能攒下250银元,可见他们有多么重视孩子的教育。
可惜,魏东生辜负了第七世名义父母的殷切希望。
类似第六世的背景设定,魏东生第七世降临的小背景也是一名落榜举生。
与此同时,名义父亲逝世的1650年到1653年这三年,扣除每年72银元学杂费开支和维持生存的必需消费,250银元遗产已经差不多花干花净。魏东生把住宅室内室外倒腾一番,发现仅剩余可怜的3银元187文。
备注解释一些货币政策,魏夏帝国试推行银本位制度时,1银元可以兑换600文铜钱,可随着银价贬值和铜价不断增值,被迫调整到1银元汇兑360文铜钱。
这笔钱不能说少。
考虑魏东生拥有属于自己的住宅,1银元187文钱完全能够低成本苟活两三月时间。但是,魏东生想凭此有所作为,就难了。莫说创业甚么的,单是想在举学母校复读一年都没有办法,毕竟母校学杂费昂贵到每年72银元,岂是无父无母所能负担。去其它举学也不可行,因为当代举学都是精英教育,周边举学最便宜的举学也得每年缴纳28银元学杂费。
真正的穷人,根本没有资格读书。
哪怕经过三百余年发展,鲁藩仍然遍地都是文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