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他的种种救世善举,皆仿佛历史进程中昙花一现的盛世。
世间依然多灾多难,地狱依然人满如故。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菩萨的努力毫无结果。
菩萨绝望了,他对人心绝望了,也对世间绝望了。
既然不得成佛,我索性化身魔王。
菩萨憎恨诅咒这世间:“努力亿万年,我才明白原来人心就是地狱。这世间根本无可救药,必须彻底毁灭它,然后再造美丽新世界。”
于是,世间少了一名救世菩萨,多了一名灭世魔王。
救世不成,索性灭世,原因就是一遍又一遍的绝望。
魏东生将会怎样选择呢?
魏东生的答案却是永不成魔。
魏东生永远不会绝望地选择灭世。
在魏东生看来,救世之魔不过是懦弱之辈罢了。
魏东生心中的迷茫,仅仅是不知真理何在的迷茫。但是,魏东生永远不会因为暂时看不到真理就绝望地以为世间没有真理,恰恰相反,魏东生绝对会坚定地、持之以恒地寻找真理。最终能否找到真理并不重要,孜孜不倦努力的过程,就是魏东生的信仰。
补全信仰,贵在补字,而不在全字。
魏东生愿意补一辈子。
如果能够长生不老,魏东生甚至愿意补到宇宙崩溃。
这就是魏东生。
这才是魏东生。
魏东生固然时不时陷入迷茫情绪,他却绝对不会屈服眼前的困难。
不忿白左思潮怎么办?
答案当然是怼它。
哪怕魏东生已然是一名73岁老翁。
说到白左思潮,魏东生清醒明白白左思潮的危害,却遗憾忽视了它的滋生。说起来这也怪魏东生,第十世魏东生满足于诸夏君主共和国联盟格局,改良派心态藏在幕后一支持中下阶层与资产阶层进行斗争博弈。贵民派背后的最大金主就是魏东生,可魏东生万万没有想到,他对政治的懈怠导致贵民派的核心思想渐渐迥异于魏东生所思所想。
贵民派的理念:“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乍听,似乎很合理。
但在实践过程中,贵民派这些年来却有意识地忽略了“君”的存在,改而把“社稷”当作敌人,把“民”当作一己之私。贵民派这些年的政治理念越来越极端,不厌其烦突出“民”的地位,无论此“民”是罪犯还是敌国仇敌。与此同时,贵民派则敌视“社稷”所象征的国家利益,该需要批判“君”所代表的统治阶层利益,往往愚蠢地把“社稷”和“君”捆绑在一起,把“君”的罪孽推给“社稷”;该需要维护“社稷”时,继续愚蠢地把“社稷”和“君”捆绑在一起,以“君”的罪孽指责“社稷”根本不值得我们维护。如此,所有“民”与“君”的斗争,都成了“民”与“社稷”的斗争。
稍稍理顺贵民派的演变,魏东生迅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仍是一句老话。
我披着你的袈裟,篡改你的教法。
贵民派持续不断的斗争,逐渐引来许多势力的警戒,这些势力为了弱化贵民派的斗争性,有意识渗透篡改了贵民派的政治理念。这些势力与贵民派合流之后,无视社稷长远利益,以基础并不牢固的眼前社会福利拉拢中下阶层国民,政治势力越来越庞大,随之朝着魏东生反感的方向一路狂奔。
说到白左思潮,必须声明一句,魏东生其实并不赞同夏君夏民、夏君夷民等民族识别。
魏东生更倾向公平公正的价值观。
魏东生当年以夏君夏民、夏君夷民等标志构建诸夏君主共和国联盟,主要原因是有限妥协现实,而后寄望于贵民派等改良派渐进持续改革。如果民贵派的追求是夏夷平等共处,魏东生只会支持他们而不会反对。但是,白左思潮追求的并非平等共处而是逆向歧视,他们声讨民族歧视不是因为反对民族歧视,而是想把一群人扶到奴隶主宝座继续欺压其他奴隶。
譬如一则鲜明例子,夏国某行省某府某小区在某贵民派地方领袖带领下,无视国家规定私自接纳两百名宗教难民。数月之后,小区公共财政无法解决宗教难民生活物资难题,纷纷上街要求国家出面救助两百名宗教难民,要求国家为两百名难民修建专属学校、专属食堂、专属教堂,潜在意思就是想让国家为他们的“善举”埋单,如果小区居民能够通过专属学校、专属食堂、专属教堂等措施赚一笔外快自然更好。
怎想当地知府却非贵民派派系官僚,他裁决该小区永久负责这两百名宗教难民在夏国境内的一切费用(包括各种罚单)。即使有所妥协,也只能把这一笔费用分摊到那些主张积极主张非法接纳宗教难民的居民群体身上。
结果舆论轰然爆炸,贵民派地方领袖炮轰知府是刽子手,竟然让居民承担救助难民的费用。
救助宗教难民的荣誉我拿走,期间物资开支由国家来埋单,这就是某贵民派地方领袖的思维。如果能够演化成政治事件,高举道德大旗扳倒异派系官僚,那简直一箭双雕的美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