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沫儿伸手,手指抚上靳昭烈的脸颊,如同懵懂的小孩找到了一件让她爱不释手的玩具一般。
手指微凉,拂过靳昭烈的眉,流连至鼻梁嘴唇,仿佛在勾勒,龙沫儿有点上瘾。
她一边轻抚,一边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可是醉意上涌,她只得晕晕乎乎。她的睫毛眨啊眨,眨得靳昭烈心口犯痒痒。
嘴唇如樱,微微张,恨不能让人一口采撷,攥取花瓣蜜汁。
靳昭烈一把将龙沫儿拉起来,龙沫儿一声低呼,脑袋便被迫埋进了靳昭烈的怀里。
靳昭烈揽抱着她,薄唇掠过她的发丝,宛如一记轻吻。
“她和谁来的?”他看向酒保,声音简短。
酒保正在愣神,冷不丁被这么一问,这才回过神来。
“她和一个女孩子来的,啊……这是她们的消费单子,您过目。”酒保近乎谦卑的朝靳昭烈递上单子,没办法,这个男人一看就非等闲之辈,气场太强了,容不得他人放肆。
靳昭烈瞟了一眼,还没说话,张野就狗腿般的从一侧冒了出来。
“这账算我头上,算我头上,哪能让烈哥操心。”张野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账单,顺带还悄悄瞅了瞅能让靳昭烈变脸的是何方神圣。
恰巧龙沫儿觉得气闷,将脑袋转了个方向,一转眼就看到了张野。
她指着张野嘟嘟囔囔。
“泡面,好想吃。”
张野看着那根青葱如玉的手指,就这么直白的指着自己,他再白痴也知道是在说自己了。
“我哪里像泡面了?”张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哭笑不得。
靳昭烈拍了拍龙沫儿的背,“那个泡面不好吃。”他的话简直堪比杀伤力最大的武器,险些让张野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泪流满面。
烈哥,原来你一直觉得我这个是泡面头。
龙沫儿听了靳昭烈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可是我想吃啊。”龙沫儿有些不太舒服的晃了晃脑袋,手一动,想去拉张野,那动作似乎是想去揪张野的头发。
靳昭烈一看她的动作,凤眸微微眯起,眼底浮起一丝不悦。伸手就拉住龙沫儿的手,小手捏在自己的手里,软软糯糯的,让他瞬间有些爱不释手,已然不舍得放开。
“乖,别摸,脏。”靳昭烈的声音柔和无比,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赋予了不自知的宠溺。一转头,他看了张野一眼,眼眸里冰冰凉凉的情绪,显而易见的充斥着嫌弃,似乎在嫌弃他碍眼极了。
张野被靳昭烈这含有威胁的一眼吓得心一跳,顺带再次被这几个简单的字给打击到了。
先不说靳昭烈这如此不正常的温柔,让他有些毛骨悚然,而是他到底哪里脏了!
他今天才洗的头发,还专门让当红造型师给弄得发型,一、点、也、不、脏!
龙沫儿乖顺的点点头,“脏,不摸。”
靳昭烈满意的唇角微微勾起,就想转身带着龙沫儿离开,步子还未曾挪动,酒吧经理却踌躇着上前,诚惶诚恐的拦住了他。
“先生……那个,这是楚勋少爷的朋友,楚勋少爷交代了,等他来接。”
靳昭烈听到楚勋这两个字,脚步顿下,只觉额头青筋一跳,看向酒吧经理,眼神如刀刃刮过,让那经理骇得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张野看出了靳昭烈的不悦,一步上前,头一扬,一副张狂大少的做派。
“什么楚勋李勋的,信不信我马上买下这里让你滚蛋。”
张野是个经常混迹夜场的权贵少爷,形式做派一贯张扬,这个人和他名字一样,野惯了。这经理自然是认得他这个大主顾,既然是大主顾当然也得罪不起,当下又是鞠躬又是赔礼。
“张少爷,我信啊我信,您是张少爷,想要什么买不来啊。只是这……这楚勋少爷的话,我们不敢违背啊。”经理是个人精,自知得罪不起张野,直接把球踢到了楚勋的身上。
张野抹了一把头发,“哟呵,你小子,想拿楚勋来压我,我告儿你,别以为我会怕那个楚阎王,他在你们这儿是阎王,在我这儿可不是,知道这是谁吗?”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靳昭烈。
“只认得你们家楚勋少爷,认不得我们靳家大少吗?”
经理一听靳家大少的名头,脑子嗡嗡作响。
这东城谁不知道靳楚两家啊,这两人谁都是动一动手指就能翻天的人物,只是这靳昭烈较为神秘,一般都怎么出现在公众视野前,和楚勋的性格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楚勋是记者们移动的头条,他哪怕出现一只手,那也是可以拿来做头条的事儿,可这靳昭烈不一样,新闻绝缘体,传闻不近人情冷面冷心,不近女色,简直堪比修行和尚。最重要的是,他比楚阎王更加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