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颔首:“是啊,本应是帝后一同的,只是君墨尚未立后,宜妃是如今君墨后宫之中位分最高的,自然是应当她与君墨一同主祭的。”
说罢,才又蹙了蹙眉:“这宜妃倒是同我出了个大难题。本来她受了伤不能主祭,还可以让云昭仪代替一下,只是如今她受伤是因云昭仪而起,云昭仪刚被罚禁足,自然也不太适合同君墨一同祭天了。”
太后沉吟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去养心殿一趟,让君墨晚上到我这儿来用晚膳吧,我同他说一说此事。到时候,我与他一同主祭吧。”
说罢,又笑着望向昭阳:“本来你是摄政长公主,由你一同倒是比我合适一些,只不过你如今怀有身孕,那祭祀太过繁复,又是站又是跪的,你身子受不住。”
昭阳闻言一怔,手却是猛地在袖中收紧了,眸中亦是猛地迸发出一抹寒芒。
太后自是瞧见了昭阳脸上神情变化:“怎么了?”
昭阳抬起头来,眉头轻蹙:“我觉着,宜妃此举,只怕不是因为君墨和云昭仪说了几句话而心生嫉妒而为之……”
“那是为何?”太后问道,只是话刚出口,神情便是一顿,抬眸与昭阳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是为了祭天大典。”
昭阳轻轻颔首:“我此次有孕之事,一直秘而不宣,虽然我许久没有上朝,只是我本来对朝堂之事并不太过关注,也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宜妃应当是不知道的。”
“祭天大典原本定下是宜妃与君墨一同主祭,宜妃若是出了事,便该轮到云昭仪。可若是云昭仪也一并出了事,按常理而言,应当是该我这个摄政长公主的。”昭阳微微眯起了眼:“兴许,这就是宜妃的目的。”
太后眼中亦是冷了下来:“她究竟想做什么?一个十岁的孩子,难不成还想算计祭天大典?”
昭阳笑了笑:“她兴许不会,只是这应当是为别人铺路。”
至于那个别人是谁,昭阳不说,太后也自然能够想到。
“看来,这祭天大典上,定会出事。”昭阳眸色沉沉,虽然此前隐隐已经料到,只是如今经由这一件事,却是确定了下来。心中担忧更深了几分,可是苏远之不允许她参加。不然……
太后似是洞察了昭阳的想法:“此事你就莫要掺合了,好好呆在家里养胎便是。”
说着,又吩咐着李嬷嬷:“派人去养心殿将陛下请过来吧,顺便叫苏丞相一并前来,接长公主回府。”
昭阳失笑,哀哀怨怨地望向太后:“女儿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母后却这样不待见。这才坐了一会儿,就眼巴巴地要将我送走。”
太后却是笑了起来:“是啊,不待见。你好好将孩子生下来,我就待见你了。”
昭阳瘪了瘪嘴:“那还得好几个月呢。”
“那你这几个月没事就别进宫了,这宫中幺蛾子不少,不吉利。”太后笑着,只是眼中却泛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