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从盘子里拿了一个石榴掰了开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条斯理地将石榴籽一颗一颗地掰下来拽在手里,等着手里拽了一大把,才尽数往嘴里放。
“这石榴不错,挺甜的,我专程让人送过来的,你多吃点,嘿嘿,多子多福。”吃完还砸吧砸吧嘴,笑嘻嘻地道。
昭阳懒懒地靠在软榻上,睨了晚娘一眼:“不过是她自己不小心罢了,怎么就怪到了君墨的身上?”
晚娘轻声笑了一声:“宫中都有专人清扫,你觉得,若非有人专程吩咐了,阿幼朵那永宁宫里面,会突然出现青苔?”
昭阳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并不说话了,她自然知晓晚娘所言句句属实。
晚娘倒也并未与昭阳继续计较下去,接着道:“楚临沐已经离开了渭城,南诏国与楚国的边境,有兵马频繁调动。”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这么说来,南诏国是准备向楚国出兵了?”
晚娘颔首:“听闻一开始楚临沐就想要求南诏国的陛下出兵的,但是南诏国陛下没有同意,他也不敢再在南诏国继续耗下去,就回了渭城,想要从楚君墨和主子身上下手。也不知道南诏国发生了什么,那位喜怒无常的陛下又突然同意了出兵。”
顿了顿,才又补充着道:“挂帅的,应该是那位大祭司。”
“阿其那?”昭阳蹙起了眉头,她还记得,苏远之曾经说过,那阿其那从渭城离开之后,并未回南诏国。
“阿其那在哪儿?”昭阳问着。
晚娘笑了笑:“淮安。”
昭阳闻言,猛地转过头望向晚娘,因为诧异,嘴微微张着:“淮安?”
脑中却猛地烧过一道惊雷,劈的她心神不宁:“苏远之……去了淮安。”
晚娘点了点头:“我知道呀,阿其那在淮安的消息,还就是主子派人传回来的,在主子离开渭城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阿其那在淮安了。不只是阿其那,楚临沐离开了渭城,也奔着淮安去了,楚临沐之前的那些势力,就是前太后留下的那些,就靠近淮安呢。”
昭阳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锦帕,几乎快要将牙咬碎。
她不会忘记,苏远之本来是想要柳州的,因着她一直对柳州这个地方十分的忌惮,才劝说他改去了淮安,她怎么会知道,阿其那竟然会在淮安?还有楚临沐的势力也遗留在了淮安附近!
昭阳紧咬着牙关,晚娘说苏远之一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在自己让他不要去柳州之后,主动提议往淮安去!
苏远之,那个混蛋!就不能让她安心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