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兵源。”昭阳的目光望向刘俊毅:“我此前也去过兵营,亲自见识过两军交战。先前在府中也听闻信报,说此前与南诏国交战,我楚国十万将士,却不敌南诏国三万人之众,从而可知,兵贵精不贵多。”
昭阳眸光稍定,方接着道:“刘大人应派擅练兵之人前往边关抓紧练兵,哪怕是临时抱佛脚呢,终归也是有些用处的。兵源也要继续找,却应当重质量而非数量,也要将征兵一事变得是百姓乐见而非让百姓想方设法避之……”
“征兵也可像科举一样,经过至少两层选拔,身强体壮者优先,有一定拳脚功夫者优先,懂谋略者优先,对南诏国与我们楚国边关地形地势熟悉者优先。一旦被录用,便有重赏,赏纹银十两,并得陛下亲笔所属嘉奖牌匾一幅,以光宗耀祖。”
昭阳朗声说着,随着昭阳的话音一落,刘俊毅脸上的眼中的亮光愈盛:“微臣知道当如何做了。”
却是一旁的刘汉元又拧起了眉头:“长公主的主意倒是极好的,只是这赏纹银十两,这……”
昭阳早就料到刘汉元会有这么一问,嘴角微翘笑了起来:“这纹银十两我来想法子筹措,但是,这招来的兵士,我亦是会找人抽查,若是有达不到要求却为了领赏银混迹入军的,本公主自会从上自下追究责任,决不姑息。”
刘汉元与刘俊毅对视一眼,皆朝着昭阳行了个礼:“微臣领命。”
昭阳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了,方在太后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李嬷嬷连忙端上了一杯花茶,里面泡着一朵盛开的菊花,倒是美不胜收。
昭阳笑着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望向昭阳的目光中却带着欣慰:“这些时日朝中各种各样的事情可让我烦得厉害,原本觉着处置朝政与后宫琐事只怕也差不了多少,揽到了手里,才知道差得实在不是一星半点。朝中如今举步维艰,瞧瞧,我最近白发都添了不少。”
昭阳闻言笑了起来:“母后对后宫琐事早已经了如指掌,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事情,因而处置起来井井有条,可是对朝政却并不了解,忙乱一些也实在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如今女儿回了渭城,也可帮衬着母后一些。”
太后点了点头,半晌,才又叹了口气:“也不知君墨如今怎样了……”
昭阳也不说话,沉默了片刻,方开口将苏远之的打算说了。
太后闻言亦是拧起了眉头:“他想要假装病重昏迷尚未苏醒,暗地里去南诏国?”
说着,便摇了摇头:“南诏国那么危险,你也不劝着点?”
昭阳唯有苦笑:“劝着点?就他那性子,岂是我劝着就能够打消他这念头的?”
昭阳咬了咬唇:“我如今也就唯有将这出戏唱得好一些,莫要叫人心生怀疑了,才是最能够保护他的法子。”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通禀的声音:“太后娘娘,贤太妃、齐太嫔、淳安公主、云昭仪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昭阳闻言,与太后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便低下头,伸手狠狠拧了自己的腿一把。昭阳下手极重,疼得厉害,眼眶中迅速地积聚起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