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吉笑道:“当年丁灏都在我手下为将,何况他们几个?”
六人中年纪最大的沙龙沉声道:“当年太师边关抗辽,我们几个都是跟着太师厮杀过的。”
庞吉道:“欧阳春、沙龙做过辽东守备,山路最熟,严正方、鲁仲贤(鲁递字仲贤)二人常年掌兵,可以临阵指挥,尚均义、石万奎水下功夫不弱,可以带水军助战!”
花冲暗自惊叹,敢情自己这位岳父是有备而来!这阵容比自己校尉所的还强……自己当年穷的一个兵都没有,尼玛都不帮忙,现在自个来了,攒这么强阵容……
“既然太师有备而来,孩儿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一切全凭太师指挥!”
众人也都肃然道:“全凭太师指挥!”
庞吉霍然起身,朗声道:“鲁递听令!”
“末将在!”
“你带五百人马,扮作河工,埋伏在高家堰左翼,见西虚山火起,引兵封锁山脚!”
“得令!”
“严正方听令!”
“末将在!”
“你也带领五百人马,扮作难民,搭建些窝棚,埋伏在高家堰右翼,见西虚山火起,汇合鲁递合围西虚山!”
“得令!”
“尚均义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五百水师,车船三艘埋伏在太湖火船之后,双方交兵之后,你封锁水面,如果人自水面逃脱,唯你是问!”
“得令!”
“石万奎听令!”
“末将在!”
“你带一百水鬼,负责水下拿人,水下有人走脱,拿你是问!”
“得令!”
“欧阳春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一千军卒,由徐庆为向导,白金堂、白玉堂为副将,上山拿贼,见水寨火起,放火烧山,给外围报信!”
“得令!”
“沙龙听令!”
“末将在!”
“你为三军接应使,带领一千人马,在西虚山下埋伏,鲁递、严正方、欧阳春三路人马若有落网贼寇,皆由你负责缉拿!”
“得令!”
“韩彰!花冲!你二人自今夜起,少带士卒,趁夜色埋藏地雷、火药!”
花冲看着庞吉点兵派将,一副三军主帅的派头,仿佛这间屋子不是钦差公馆,而是三军帅帐一样!这就是主帅的气质啊,想起自己当年也是指挥整队刑警的人物,自认为还是颇有些气质的,但和庞吉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呢。
就在庞吉分派人马的同时,洪泽湖方面,也在做这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两边的形象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金鱼!你他妈别跟老子抢,他妈你那一百多人打个鸡毛东乡?打西乡去!”
“老子就打东乡,谁尼玛打西乡?老子看了,那西乡地方穷,连村姑都没几个,去那干毛?”
“废话,老子也要打东乡!你这是跟我抢!”
“抢你妹妹啊?你手底下那点歪毛淘气,也就在水里头凿人家船底,上了岸,几个老农就灭了你们!”
“行了,你们俩****争个什么劲?加一起有三百人吗?打个破村子,收几个村姑,能有什么油水?跟老子一起,咱们三家一块打他们县城去!”
“落水狗,就凭你啊?还想领导我?放你妈的屁!要打也是各打各的!”
太湖三剑看着眼前这群无知的草寇,为了还没实现,甚至是实现不了的愿望,居然都快要动手了,心里暗叹:幸亏没投襄阳王,就一群这路王八蛋,能干点什么大事!
那位彩侠郡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伙人,沈仲元在一旁轻摇折扇,面带笑意,徐敞在另一边标枪似的立着,仿佛不属于这个房间一样。
挨着太湖三剑的于亮摸着自己的光头,这盏“水底明灯”上面冒出了几滴灯油,他手下带来了五百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水面上,五百人足够拦下一队官船,起码数千两银子的进项。但是要打地盘,这点人可不够看,都是水贼,凿船的锤子铆钉倒是都有,云梯、甲胄可是一点都没有!他可不是那些无知的小土贼,纵横水面的人物,不应该走上陆地!这一点,他比那些人要明白,他到此间就是想随大流沾点便宜。但没想到刚刚聚在一起一天的时间,这就分家了……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灵光和尚,这个光头也是想占便宜来的,他们莲花门下,有不少人都在襄阳王手下当差。这灵光苦于没有门路,又不好意思向那些同门晚辈说小话。这次吴泽传信,他毫不犹豫的来了,自己单干始终是势单力薄,这个可有靠山啊,襄阳王手下少说几万人马,又有好几处大山头的伙计助战,绝对是棵大树,可没想到还没乘上阴凉,这就赶上内讧了……
这仗还打的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