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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只有点点月光洒在屋檐。

曹樱独自一人坐在屋顶，身边放着一坛烈酒。端起酒坛，仰头就往嘴里倒，酒水滚进肚子里，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

“爽快！”只有最烈的酒，才有这滋味。

夜色下有人推门而出，刚走几步就发现了屋顶上的曹樱。

“上来喝一杯吧，张统领。”曹樱端起酒坛子，对张角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夜晚，却能一清二楚。

张角翻上屋顶，举起酒坛，先道了声“失礼了。”

因为白天的事情，大骂了叶玄一顿，张角心中不顺，端起酒坛就完嘴里灌，火辣辣的烈酒入喉，他剧烈的咳嗽了好一阵子，几乎是要把心肺咳出来。

平静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张角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这酒，有些烈啊！”

“从醉红楼带来的陈年女儿红，最烈的酒之一。”曹樱笑着解释道，而后笑容收敛，话锋一转，道“白天的事……”

“是我过激了。”未等曹樱说完，张角就打断道“打仗哪有不牺牲人的，我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天真，只是……”

“只是有些不习惯是吗？”曹樱接过话茬道“虽然计划是叶玄定的，但他也是黄巾军的一员，不想和自己共过生死的兄弟死去，对你来说是这样，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说到底只是我的不甘心罢了，才会骂叶兄弟冷血无情。”张角叹了口气，道“其实最没用是我这个统领，叶兄弟能想到的，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可对于兄弟们的性命，他说的也未免太过轻描淡写。”

曹樱望着黯淡的月光，道“叶玄他呀，遇事太过冷静，难免会让人感觉冷漠，可他当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是个小孩？”张角看着曹樱那张青涩的脸，有些疑惑的嘀咕。

“只有小孩子才会像他那样，拼命去保护身边的人，却又说的风轻云淡。”曹樱面露微笑道“只有小孩才会这样，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死抓住不放，却又不开口说自己舍不得。”

倒尽酒坛最后一滴酒，曹樱翻身下了屋顶，回头说了一句“今天的话可别和叶玄说。”

拍了拍在沾上的灰土，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离天明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

恰逢九月，正是怒江的汛期，曹征收数百渔船，横渡怒水。

八百里怒江有分支名庐，通称为庐水，为隔开庐水和出云的边界。

回望滚滚江水，曹勇胯下战马四蹄不安的踏着，临近庐水河的土地有些潮湿，他的心情却像战马一样，显的有些急躁。

庐水河是界标，也就是说，这里是庐水城的边境，黄巾军在庐水，同时曹樱也在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