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瑞安一笑，“想知道什么，摩尔根为什么要杀我，还是我这个人跟摩尔根叙说的不太一样？”

“都有。”高林声音低沉了起来，“但我不是想问这个问题，关于毒心者这三个字，这背后有什么故事吗？”

“故事？”瓦格瑞安晃了晃手中的龙蛇兰，贪婪闻着里边浓烈的香味，“我能有什么故事，就跟外边死亡沼泽的水域一样，只会让人厌恶和畏惧。”

“我想你来之前摩尔根肯定和你说过很多关于我的事情，毒心者三个字，不就是这三个字，没有其它的意思。我是一个不喜欢回忆往事的人，因为那会让我情绪暴躁，我情绪一暴躁，就会很想杀人，杀很多人。”

说到杀人，瓦格瑞安眼神冷厉了起来，“我经历过惨烈的战争，和北方兽人打仗的时候，没有补给想要活下去，只能吃那些臭烘烘兽人的尸体。再后来兽人的尸体都吃完了，我的同伴也相继倒下，整个要塞只剩下我一个人，就从那个时候我突然领悟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高林再度拿起酒瓶，眼神有些飘忽，“再后来呢？你怎么在兽人的攻势中活下来？”

“再后来？我突破到了天阶，一个人杀光了剩下的近千名兽人，一把大火烧了那座要塞，成了帝国的逃犯。”瓦格瑞安眼神逐渐安静下来，没有半分波动，“在之后我就遭到了帝国的通缉还有冒险者公会的赏金猎人的袭杀，很多人来杀我，我也开始慢慢习惯刀从人类胸膛穿过的感觉，直到我遇到摩尔根。”

“摩尔根那个时候还只是以为地阶高级的魔法师，我们两个一同前往了诺玛林雅，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两个人相处的还算愉快。诺玛林雅这样遗迹当时有很多人前来冒险，两个独行人自然成了其他人最好的下手目标。那个小子虽然实力很差，但是天赋很好，和我配合杀了很多的人，当他第一次用刀杀人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恐惧的神情，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高林沉默良久，“你和摩尔根就是这么认识的？”

“当然不是，那个小子说不定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了，我们两个当年那段路程是他故意演给我看的假象。”瓦格瑞安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过这都没什么，我成为帝国逃犯之后一直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从来没有人接近过我，就算他是故意接近我，我也认了，那小子可是我瓦格瑞安这辈子最后一个能看成是朋友的人了。”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瓦格瑞安低头喝了口酒，“那小子到了诺玛林雅，在哪里的冒险者小镇，张贴的有我的画像，他认出了我的身份。刀都拿不起来的他，提刀对我的时候，那双手竟然没有半分颤抖，这很好，一个合格的战士在杀人的时候，手是千万不能抖的。抖就会犹豫，犹豫就会恍惚，恍惚就会犯错，犯错就会死。”

高林的兴致被提了起来，“当时摩尔根拿刀捅了你？”

“不错，还真别说，那小子捅我的角度、力度都非常到位，那柄刀也铭刻着相当致命符文，直接就穿透了我的胸膛，那种撕裂的痛感我到现在还记得，就像我手中这杯龙舌兰，火辣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