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所有特工都对你避而远之,不过这也正常,难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记恨上了他们?”
“不,他们不来做心理咨询,我乐得清闲,但你忘了吗?他们弄坏了我办公室的烟雾警报器,害我差点淋了一场雨,而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伞。”
投影屏幕再次亮了起来,阿卡姆疗养院的办公室当中,席勒拿着一个小小的装置正在摆弄,他的手边放着一份说明书,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零件。
他一边有些笨拙的拆卸那个烟雾警报器装置,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看起来,是有人在这里面安装了其他的红外感应装置,让他们能随时操控每一个房间的烟雾警报器……”
说着,他有点暴力的把其中的一个零件拆下来,放在手里看了一下,但什么也没看出来,然后,又把它扔到了桌子上,而手里的那个烟雾警报器已经彻底散架了。
席勒转身,又从办公桌底下掏出了一箱子同样型号的烟雾警报器,然后把那个被他弄坏的扔进了垃圾桶里,那里面已经有七八个烟雾警报器的残骸,走的都不是很安详。
再把那一箱子同型号的烟雾警报器全都祸祸完之后,席勒终于得出了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结论——神盾局中的确有人可以控制每个房间的烟雾警报器,那天烟雾警报器突然响起来并且洒水的事件,不是意外,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接下来的两天,席勒的身影频繁穿梭在神盾局当中,有时和娜塔莎一边聊天一边抽烟,有时是和科尔森一起在食堂吃饭,有时和尼克在他的办公室里聊聊经济学有关的问题……
而在一个黄昏当中,席勒回到了疗养院,然后,在一个病历本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格兰特·沃德”。
又过了几天,这个病历本上多出了一连串的名字,格兰特·沃德名字的旁边画了一个箭头,指向了约翰·盖瑞特,而约翰·盖瑞特这个名字的旁边,又画了一个箭头,指向了亚历山大·皮尔斯。
“我和皮尔斯没什么仇,他愿意当九头蛇就当,可谁让他在离开神盾局之前,为了加强自己的控制力,连烟雾警报器都不放过,非要弄一套额外的遥控系统控制警报器?还把这套系统留给了盖瑞特,还留了一个遥控器给沃德……”
椅子上的白大褂席勒耸了耸肩说:“我知道我不受欢迎,可这不是他们打算把我淋成落汤鸡的理由,那时候我甚至连一把伞都没有……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黑衣服的席勒转头看向他,两人露出一个心有灵犀的笑容,他说:“我没有伞的时候,谁也别想下雨。”
白大褂席勒靠在椅子上,目视前方,他的语调很平静,就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神盾局的工作让我有机会能够接触到皮尔斯,某天,我拜访了他,想要和他谈一笔生意,是有关振金的。”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新材料熔钢即将诞生,除了我们之外,没人知道这个消息,我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商机,因为熔钢将会代替振金。”
“这就意味着,如果瓦坎达人知道这个消息,振金价格必定会大跳水,他们都会急于出售手中的振金来变现,以抵御新材料带来的冲击。”
“果不其然,皮尔斯联系上了瓦坎达第二大部族的首领埃瑞克,他派出克劳去和埃瑞克接触,可埃瑞克狮子大开口,这并不奇怪,他想一次捞够本,然后去动摇特查拉的统治。”
“这时,我又给了皮尔斯一个建议,与其利用信息差提前收购振金,不如扶埃瑞克上位,搅乱瓦坎达的局势,然后操纵它,你知道的,就像非洲的每一次政变那样。”
“其实不用我提醒,皮尔斯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这么做,是因为他对埃瑞克的忠诚度有所怀疑,令我失望的是,他本身没有强力的洗脑手段,最终还是得我来。”
“我利用疯狂酒潜入埃瑞克的潜意识,给他下达了暗示,当然,他本身对于特查拉就有很深的恶意,我做的更多的,是让他在正确的时间说出正确的话。”
“那种毒素……”
“你再熟悉不过,你不是刚把它从康斯坦丁的身体里掏出来吗?按照康斯坦丁的说法,诅咒之魂在那个世界也是个稀有玩意,这个世界当然没人见过。”
黑风衣的席勒听完,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他说:“看来,这次是我们三个合力完成了一件大事。”
“从动手的顺序来说,你想报复九头蛇,所以策划了特查拉遇刺事件,结果引出了蜂巢九头蛇,弄坏了我的伞,于是我策划了外星内战事件,最后,那个疯子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雨,给一切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白大褂的席勒把身体向前倾,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酒杯,给自己和另一个自己都倒了一杯酒。
从沙发的背后看去,两个酒杯碰在了一起,酒液碰撞的浮沫,缓缓向上升,房间如同盒子般展开。
一只大手拿着一个绿色头发的积木小人放进了房间中央,积木人的头是圆柱体,手是C型。
一个绿色头发的身影低头,看着盒子当中三个长得一模一样,只有衣服和发色不同的积木小人,笑嘻嘻的说:
“我们可真是三个神探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