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队长找上他们,并要求他们一起去调查蜘蛛侠的死亡真相的时候,虽然他表面上感到厌烦,但内心非常兴奋,他做梦也没有想过,能与自己的偶像并肩作战,就像是某些军事迷发现自己居然能和历史当中的神将一起上战场一样。
可是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击,他被特里芬双子操控,杀死了美国队长,在恢复神智的一瞬间,速球的内心就几乎已经完全崩溃了。
要说这件事到底怪谁,只能说是一连串的巧合导致的,席勒在里特里芬双子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几乎已经细致到了每一个攻击角度,毕竟,他对美国队长非常了解,知道他的某些作战习惯,自然也就知道从什么角度偷袭,能伤害到他。
特里芬双子本来也只是想利用美国队长带着的那些累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们控制着速球打出的的那一拳根本没出全力,只是羊攻。
可没想到,美国队长因为蜘蛛侠的死,有些神志恍忽,而速球的能力又非常强大,结果缔造出了这场悲剧。
其实,除了速球之外,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是悲剧,毕竟,美国队长已经复活了,席勒和斯特拉克男爵的交易也结束了,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计划中的每个意外累积起来,全部压在了速球的头上,导致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席勒看着地上的罗伯特,走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带到了床上,看着罗伯特无神的双眼,席勒又叹了口气。
席勒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副手套,给自己的右手戴上手套之后,他伸出手,按住了罗伯特的胳膊,但是没有使用绷带给他包扎,而是伸出手指,按在了罗伯特的伤口上。
激烈的疼痛,让罗伯特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眼神中却逐渐有了神采,但他却没有看席勒,而是缓缓转头看向窗外。
疗养院的住院部规格很高,视野很好,此时,纽约蔚蓝的天际线上,划过一艘又一艘飞梭,罗伯特张了一下嘴,但过于沙哑的嗓音,让他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单词,席勒看出了他想问什么,于是便说:
“那是飞梭,最近新出的交通工具,如果你能尽早出院的话,可以乘坐它回家。”
但很快,罗伯特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呆滞,席勒再次用疼痛刺激了他一下,但这次,他保持清醒的时间更短了。
原着漫画当中,速球追捕硝化人的过程当中,制造了一起大爆炸,爆炸导致612人无辜民众死伤,速球进了监狱,等到出来之后,他将这612人的死伤算在了自己头上,于是为自己打造了一副有612根钉子的盔甲。
这副盔甲的钉子朝向内侧,穿在身上的时候,会将皮肤划的血肉模湖,带来巨大的疼痛,于是,他便自称为忏悔者,认为自己将永生永世,为这些无辜民众的死亡而忏悔。
席勒的布局让硝化人没有发挥的空间,蜘蛛侠拼死保住了纽约周边的市民,爆炸的规模很小,造成的损失更多是建筑倒塌,虽然也有几十人受伤,但都是被建筑砸他的轻伤,现在早就出院了。
可是忏悔者的悲剧却从另一种层面发生了,罗伯特无法轻易从自己亲手杀死美国队长的阴影当中走出来,又走上了和忏悔者一样的道路,只能通过疼痛刺激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就如康斯坦丁一样。
席勒坐在罗伯特的病床前,看着他还稍显稚嫩的面庞,用一种低沉的语调缓缓讲述着:
“罗伯特,我知道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我早已向你坦白过,这一切是我的失误造成的,我的计划不够缜密,没有考虑到变种人的不可控性,所以导致你失手,伤害了美国队长。”
“我必须要向你道歉,这种悲剧不是我想看到的,你会感觉到愧疚,只是因为你遵从了常识当中死人无法复生的概念,但其实美国队长并没有死,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
“你并不必为此感到如此愧疚,因为这既不是你自愿的,也没有造成任何严重的后果,你应该摆脱,不断折磨着你的那种常识,来正视现实。”
席勒低下头,用手肘撑在膝盖上,开口说道:“或许,你觉得我只是在例行公事安慰你,但我要告诉你,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并且走到了比你更危险的悬崖边缘。”
“我也曾在精神病医院,或者说类似精神病医院的地方,长期居住过,那个时候,我尚且年少,又因为先天性的精神问题,而导致精神状态极为不稳定。”
“我刚住院不久的时候,专业的医生还没有调来,为我诊断的医生,没有见过与我类似的病例,只是按照常规方法为我开了药。”
“但是,我的精神问题远远比他想的要严重,药物不足量,所带来的镇静效果不够,这导致……我在某天突然失控了。”
“我咬伤了一直以来照顾我的护士……”席勒的指尖抖了一下,然后说:
“从我住院开始,那位护士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她让精神处在混乱状态中的我,意识到,正常的人类是有感情的,同时,也让我意识到,善良的人类,比别人感情更为充沛……”
“于是,我也和你一样……开始有了自残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