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灰气,一股一股从干尸中溢出,从老龚的眼耳口鼻处钻入……
我心,咚咚直跳着。
先前那一幕,其实很险……
邬仲宽都快将老龚吃光了……
电光火石之际,桃木剑派上了用场,不但刺穿了其魂魄,甚至前一瞬还将其镇住,让其不能寸动……
至于那铃铛声,是有帮忙,不过来得太迟了点儿。
不用它,老龚依旧不会有事!
邬仲宽,依旧会被桃木剑刺穿!
老龚的脑袋,先前一刻都变得极度虚弱了,这一瞬,却凝实的像是颗真真实实的头!
干尸咣当一下落地,老龚脑袋落地时,却又发生了异变。
一个色彩艳丽,红白相间的夜壶,率先出现在地面,老龚的头,就刚好落了进去。
更多的灰气从干尸身上涌出,一股股钻入了夜壶中……
屋内,那些被鬼迷心窍的女人,一个个软倒在地。
院中,余秀和书婆婆一颤后,都清醒过来。
余秀呆呆走到我身后,书婆婆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惊疑盯着屋内。
静等了几分钟后。
干尸变得单薄无比,看似还是尸体,可头颅和尸身分离,如同蜕下的蛇皮,只剩下空壳了。
老龚的夜壶就像是崭新的一样,更为厚重!
我心跳的速度变快,迈步入了屋内,将夜壶捡了起来。
沉甸甸的质感,让我心都安定了几分。
不光是失而复得的感觉,老龚无形之中,早就成了朋友,而非奴仆!
吉兆……
凶兆……
大凶兆?
老龚唔囔了大半天,最后落得,哪儿是什么大凶兆。
分明是大吉兆!
邬仲宽,藏得不够深。
其实,他要是换个地方清醒过来,换个地方吸走老龚,我哪儿找得到他?
偏偏他要在徐家。
反倒是彻彻底底成了老龚的嫁衣!
将夜壶拴在腰间,我再迈步出房间。
堂屋中,徐方年父女没动弹。
那曲先生却走到了屋门前,深深看着我,神态若有所思。
书婆婆冷眼看曲先生,余秀稍稍靠近我,手攥着我衣角。
“挖他回来,本意是想要你来,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里头残留了一团魂,浑噩不醒,将其点醒后,发现是个同行,这同行地位不低,便给了他一屋子,没想到,被你身边的老龚吃了下去。”
“阴差阳错,倒是给了他一场造化。”
曲先生对之前书婆婆的谩骂毫不在意一般,淡笑地说道。
“阴差阳错?造化?”我冷眼看着曲先生,平静说:“如果没有你,我一样挖出来尸体,他浑噩的魂魄并不会清醒,你所谓的同行,就没有意识,老龚不会差点儿被吃了。”
“也还好老龚没事,否则就算付出代价,我都杀了你。”
曲先生眉头一挑,他还是没有生气。
“你怎么确定,你去挖坟,就不会有问题?若先前那先生醒来,是他的命数呢?你明明拦不住他的,我顺手示威,以镇铃镇魂,你完全无视了么?”
我没说话。
径直朝着徐家外走去。
书婆婆,余秀就跟着我往外走。
“你会碰壁的!碰壁之后,你必然还要来找我!”
“可我必须告诉你,如果运气好,你还能回来!运气不好,要么被茅有三装棺材,要么被隍司卖了,还帮他们数钱。要么,就会被酉阳居吃干抹尽!”
“罗显神,人,不要太自大狂妄!”
“相由心生,命由天定!”
“现在,只有我能改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