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书房的门从里打开,步出一位中年男子,五官深邃,虽面上添了岁月的痕迹,但也能从轮廓想想的出昔日何等英俊,器宇不凡。
“师傅。”几人拱手唤到,中年男子应了声,便独独让深靛色武服男子进屋。
书房
“你去了袁州?”屋中没有下人,只得年轻男子起身沏茶。茶具崭新,平日不大用,用师傅的话说,习武之人没那么多讲究。可是物件还是有的,附庸风雅,偶尔招待贵客。
“您不是都知晓。”烫壶、温杯、置茶有条不紊,修长白皙的手指有序的进行,十分悦目。
“我是知晓了,就是没想到那袁州还是长乐公主的封地。”将手中的折扇瞬间合上,扔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语气虽无恼怒,但绝对听不出一丝欢喜之意的。
“。。。陛下的旨意,吏部的安排,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总不能抗旨不遵吧!因覆面遮了容貌的同时也掩下所有的表情,即使是细微的。
“你该避嫌的。”没有一丝含蓄,直接严明,倒是江湖中人独有的直爽。一双透着威严的眼睛紧盯着前方挺拔的背影,退去少年的稚嫩,已经是伟岸的男子,可以独当一面。心底不由得软了几分,这孩子心中有苦成长不易,他是知晓,虽然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如今长大成人也算是对早亡的妹妹与妹婿一个交代。
年轻男子手上的动作未停,思绪却有些飘远。
黑夜园中,她独自立于池边,望着一片漆黑出神。月光朦胧,照在单薄的身躯上,显得寂寥。厌恶因她而情绪起伏,一丝都不行,所以他出言激怒了她。
啪——一巴掌甩了过来,耳畔响起:齐域,你,太过放肆了。
嗓音平静却满含冷意,一双清亮的眼眸霎时染了血,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的望着他,一眼之后,便错身离开,带着决绝。
一步之隔,她未转身,他也未回,只听清冷的声音传来:‘齐大人,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永远!’
‘啪!’,手中纤细的木茶匙被折断,动作一顿停了下来。好在茶已刮去表层的泡沫,盖上壶盖,静置。。。
“那些已是前尘往事,断不可有一丝牵扯!”习武之人的听力敏锐得很,无论有没有要先严明,有多艰难才走到今日,断不能毁在儿女情长上。虽然他做事一直很有分寸,懂得深思远虑、又聪明鉴悟,是那样的佼佼不群,不愧是名门之后,不像老三那孩子整日没个正行。
“你可在听?”未闻答话,语气威严中透着疑问,抬了抬音量。
思绪被强拉了回来,这片刻的闪神因背身而掩了过去:“您多虑了,不会再见,我与她。”她眼中、心里只有顾琰羲,容不下他人的。再说已激怒了她,自是令她心中厌恶透了他。
修长的手掌抬起摘了半边银黑面具,端着两盏茶转身走过来。露出一张过分英俊的面容,当得起英气逼人,宛若谪仙。神色淡淡无喜怒,在师傅面前放下一盏,一时茶香浓郁,飘荡开来。
“你有分寸就好。”饮了口茶,果真沁人心脾。他记得小妹倒是对茶道颇有研究,当年就是因茶与妹婿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