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作画,着了魔的画锦鲤,一幅幅,一条条,黑的,红的。可是再也没人为她题字,年年有余成了奢望、讽刺。就像她的封号,长乐,长久的快乐,可是她背负愧疚的枷锁九年没有卸下。泪滴落宣纸,渲染成一个个不小的水渍,鱼的腹部与尾部跟着模糊,如同沇沇水流下的状态。
第三日,兰芗轻轻开了门,怕吵到桦绱,悄悄向里面瞧看,原来醒了。
“。。。殿下,雪白回来了。”兰芗带着黄花梨镂雕食盒,照例摆上几样小菜一碗清粥。她嘴笨不会劝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呀!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何况殿下的身体瘦弱的令人心疼。
“殿下,今日厨子炒了几样青菜,你要不”兰芗还没斟酌好措辞,倒是没想到桦绱有了动作,从榻上起来,可又闭目猛然坐下。
一阵昏眩袭来,眼前一黑,桦绱急忙闭眼坐下等着这阵过去,一睁眼兰芗的脑袋离她半米远,担忧的看着她。桦绱缓缓起身,走到桌前坐下,饮了口粥,拿起筷子夹菜。
桦绱肯用膳可把兰芗欢喜坏了,跟在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殿下刚刚可是昏眩了,都是饥饿所致,用了膳食,奴婢再去请郎中给殿下瞧看瞧看,别再有旁的问题。今日没有荤食,若是想吃奴再叫他们做。。。”公主多日没有开口吩咐也不曾用膳,如今肯进食,兰芗激动地就跟几年没捞着说话一般,叽叽喳喳叨唠不停。
“兰芗,歇歇吧!”桦绱咀嚼完,抬头望着兴奋的兰芗语气淡淡的说。
兰芗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桦绱淡漠的神情,一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脸颊,忧郁地说道:“殿下也觉得奴黑瘦憔悴了吗?果真这农活就是操练人,奴这得抹多少玉容膏才能挽救的过来呀!”
兰芗捧着自己晒得有些爆皮的脸,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这两日谁瞧见她都得问上两句,让她多休息会子养养。可公主心里苦,做下人的哪有闲的心思。她今早梳妆时瞧见镜中的自己,脸就好像抹了一层灰一样,得老了五岁不止,愁死人了。
桦绱叹了口气,忍不住抬头面无表情的打断她:“是你的嘴,歇歇吧!”
“。。。殿下。”兰芗眨巴着眼瘪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配上黝黑的脸,却喜感十足。
“我要沐浴。”桦绱吃的慢,倒不是品滋味,而是无力,早饿的头昏眼花了,举小瓷勺都觉得费劲。几日没沐浴了,身上黏糊难受。
“好来~”公主可是熬过这茬了,兰芗转身提着裙去吩咐烧水,公主府算是雨过天晴了。
新搭建的马棚
百无聊赖正闹情绪的雪白一瞧见桦绱来,乌亮亮的大眼睛快速眨动着,伸长脖颈朝桦绱看来。
比在淮王府瞧见的时候要胖些,疏于锻炼,倒是没有以往的健硕,不过慢慢来不急于一时。毛色也油光水滑的柔顺许多,看来近日世子妃给它的伙食不错。桦绱坐着草编蒲团,雪白半卧,一人一马交流多年未见得‘主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