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公子辛苦乔装,本宫也不好拆台。你开什么样的场,咱就唱什么样的戏!”桦绱大度的回道,讽刺之言也说的客气,乔装之事并不是主要问题。
“是酆曻失礼,还请殿下海量担待。”理亏不再推脱,也推脱不开,况且公主喜欢直言,坦坦荡荡,不事城府。若他二人再顾左右而言他,倒显得不如姑娘襟怀磊落。
“所以本宫的怒气生得合情合理吧!”桦绱倚靠身后靠背,放松精神,盯着他二人问。
“当然。”鄷公子垂首作揖。
“如此,酆公子与常管家是不是可以以诚相待了。本宫资质平庸,玩不了钩心斗角,尔虞我诈。”她厌恶,也不愿。
酆公子与常管家对视了眼,果真这位年轻女东主的脾性,让他们在商场多年的磨砺浸染所得经验此时毫无对策。无奈苦笑:“自然。”
酆家二公子应是商行的掌舵人,瞧着行事谨慎低调,虽远不及鄷家大公子与三公子声名显赫,但创业容易守业难,他既然能与常围协理商行,绝对不是等闲之辈。精明决策都出自他的决断,常围主外,能言善道,人脉广泛,拓建资源。二人互补分工,倒是将商行打理井井有条,不断壮大资产。
茶续了杯,二人将商行版图、人脉、领域简单扼要告知,桦绱静静地听。等到说完,桦绱盯着茶盅想了一会儿:“经商之道,吾不太懂,远不及你二人通透明了,这虽是本宫家业,但关系千千万万户人家生计,儿戏不得。所以,日后还仰仗两位继续打理商行。”
没想到这个重大决定,如此简单的下了,甚至没有过分刁难。常家不管是何种理由,对公主掌管商行之事,避而不谈,有心掩盖是不争的事实。常围惭愧,酆家不止一次对小爷爷二叔提及,都被搪塞掩过,如酆二少所言,他不能轻易来宏国,身份不便。可是常家倒是方便,却抵不过私心作祟。
相较公主的态度作风,他二人实在有些措颜无地,来之前还一番揣度猜忌,自惭形秽了。
二人上前,对上主坐坦荡的眸光,拱手称是。
听过袁州民众口口言说,近日洪涝灾后,公主怒斥士族乡绅,体恤百姓,亲自率姑娘妇人田间芒种。。。种种作为皆令人称道,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养在深闺之中的女子见地,是他们想的狭隘了。
说完了正事,大家都轻松。可是桦绱心中还有疑云笼罩:“先前,我封地萍乡县县令刘咏名下有间铺子起火,常管家在账簿上写了句‘大人已知晓’,这大人是谁?”王池将账簿递上,摊开那页。
常围怔然,没想到账簿竟然在殿下手中。小心瞥看殿下神色,有些为难,斟酌措辞:“是商行人情往来的一位宏国官员。”他心中咯噔,常家诸位长辈还以为这位公主年幼无知,难堪大任。原来远比想象的更深藏不露,刘咏刘大人倒台,不会真是公主所为。果然,皇家岂会有无知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