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域倒出手握住桦绱纤细白嫩的手腕,手中有柔滑如脂般的感觉,轻而易举的包裹住,低语:“殿下,臣弯腰太久,累。”
桦绱的大衫广袖早就滑落到手肘,露出白皙的肌肤,他大掌就这样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唐突失礼。桦绱欲喝诉,可是相较这只过分的‘狼爪’,刚刚他不以为意的态度更令人上火,娇叱怒言:“你闭上眼睛。”
这人真是让她重新认识了,与处理政务时睿智公正、果敢英明的形象大相径庭。她以为他只是嘴刁钻,脾气喜怒无常、使心憋气而已,万万没料到竟是登徒子之流的人物,枉他也是出身大家的少爷,敢情没人教他礼数礼节不成?白瞎了这幅好皮囊!
再说只有他累吗?她也很累好不好!抬着手臂倾着身为了遮住他放肆的双眼!可是这人的暗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弯腰弯累了,想起身了。全然没有偷看被抓住的羞愧,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做。无所谓、蛮不在乎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
“好。”轻扬唇角,好商量的回答。
桦绱觉得这奇怪的姿势不适合交谈,还是等她换好外衣收拾妥当再说也不迟,就刚刚之事,她要好好跟他掰扯明白,决不能吃下这哑巴亏。再三确定,才缓缓放下手。
狠狠剜了他一眼,可惜他闭着眼眸也看不见。桦绱起身抬步欲走,被气糊涂了,忘记提长裙,踩到下摆,绊倒摔在贵妃榻上。
王池早就自觉的背过身去,子曰:非礼勿听。虽然耳朵竖的尖尖的。小丫鬟们倒是看到了,纷纷吸气震惊的看着摔倒的殿下,就连兰芗怀中抱着的小世子也惊讶的捂着小嘴。
桦绱摔倒前右手虚无的想拽着什么以稳住前倾的身形,如此一旁闭眼站立的齐大人,在所难免的成了她的‘救命毫毛’。她惊慌之际若是抓着他的手臂,估计就是闭眼的齐大人也会反抓住她。可是桦绱好巧不巧的一手狠狠抓在齐大人的黑色大带上,如此齐大人便被生生拽向贵妃榻。幸亏反应迅速,右手撑在床榻一边,否则滚作一团的画面更是暧昧不清。
鼻尖萦绕清冽如泉水般的气息,以及耳畔响起低沉悦耳的嗓音,只是话十分的不中听:“殿下,微臣不喜欢被人用强的。”
“。。。”桦绱埋在猩红的薄毯中,自我放空。
“臣是朝廷官员,卖艺不卖身的。”齐大人幽幽说道,睨了眼一动不动的佳人。
桦绱捂脸,她若不说点什么,他坚决不会放过她。他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窘迫害羞,可是这人人生中绝对不会有见好就收、适合而止的意识,好像她不挖个地缝钻进去,就决不罢休。
“齐域,你,你别太放肆!”一张俏脸如同黄昏彩霞,红艳浓丽,滴血一般。桦绱咬牙反问:“谁让你不请自来的!你起来。”
他撑在她上面,即使她背对着身,可是不用想都知晓画面是何模样,一定难以言说的暗昧,就好似要坐实近日传言一般。他若今日不来这里,也就不会有这些令桦绱想抹去的事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纷沓而来。是海棠、牧姑娘与连翘她们,本来正忙着做膳食,也是种乐趣,在山上,她们时常自己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膳房里的嬷嬷丫鬟听闻传言,一开始不敢直接问海棠,后来聊天聊的尽兴,厨娘妈妈问出来了,海棠才想起几日前去绣坊的事。细问,才晓得事情闹大了,可真不是传言那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