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那颗心咚咚直跳,似乎要闯出来。江流年干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
过了好多会儿,自己也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有些好奇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那张被放大的漠然面孔,而自己的手正没出息地紧攥她的衣襟。
江流年有些生气,直接推开眼前人,“问无恙,这样会害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问无恙扫过江流年愤怒的表情,淡淡道,“若五师妹不好好练习,就别怪我狠心。”
“你说什么...”江流年警戒地看着她。
“问无恙,我讨厌你!”此时的江流年正站在树干最高处,朝着地面上的人怒喊。这句话在山谷间久久回荡,躁动了林中成群鸟儿。
问无恙后背一顿,逐渐僵硬起来,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眸色忧郁而伤感,自顾地喃喃道,“你讨厌我,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为何...”脑袋低垂,最后变成深深叹息。
江流年仰躺在树上,叼着树叶哼着小曲,好不快活。偏过头看了看地面,只见问无恙一身白衣盘腿坐于席子上,似乎在打坐调息。
“唉,想不到问无恙不仅不近人情,还这般无趣。”江流年坐起身,看了看太阳,这过了三个小时了吧。
江流年打了一个哈欠,继续仰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没想到这一睡,直接睡到晚上。
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床榻上,幸福地感觉像做梦那般。
“五师姐,你醒了。”木欢端着饭菜走过来。
“小师妹,我怎么在这里?”自己才不会承认问无恙会这么好心放自己下来。
“是三师姐把你抱下来的。五师姐定是饿坏了吧,赶紧吃饭吧。”
“还是三师姐好。”江流年咬了一口馒头,然后问道,“问无恙怎么同意让三师姐放我下来?”
“不知三师姐与二师姐说了什么,二师姐听完后便下山了,然后三师姐飞上树将你抱了下来。”
“噢...”江流年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忽然猛的抬起头,“你说问无恙回去了?”
“是呀,看二师姐急匆匆的样子,定是问天城有要事。”
两人正说着,风轻沙一脸笑意走了过来,“五师妹醒了呀。”
“三师姐。”江流年甜甜地喊道,样子真是乖巧。谁都愿意在漂亮又温柔的姐姐面前表现自己吧。
“五师妹,以后就由我帮助你恢复武功。”话刚落,江流年刚喝到喉咙里的水吐了出来。
“咳咳咳...三师姐,这件事情不着急,你可以先忙自己的事情,比如说清风山庄的事情...”
风轻沙轻笑,连眼角处都十分柔和,“正是因为我忙完了山庄的事情,这才来遗音阁寻点事情做。”
江流年尴尬地一笑,偏过脑袋直纠结。唉,走了一个问无恙,又来了一个风轻沙。
听到风轻沙告诉自己的事情,问无恙立即赶回问天城。刚一下马,府中的管家立刻迎上前。
“少城主您回来了。”管家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抖擞干练之劲。
“他伤势如何?易神医怎么说?”问无恙面情依旧冷冷的。
管家当然知道问无恙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便开口回答道,“自用了东方公子拿来的血参,城主的气色逐渐好转,相信几日后便可以苏醒。”
“东方羡来过?”问无恙秀眉蹙了蹙,有些不悦。得到了管家肯定的回答,便不再多言。
问无恙来到问云帆房间,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几日不见,整个人倒是枯瘦很多。
床榻边站着一位身着黑色劲装,双臂抱剑的男子,他欲向问无恙行礼,只是被她制止了。
男子跟随问无恙出了房间,两人此时站于庭院中。
“非寒,到底发生了何事?江湖上怕没有几人能如此重伤他?”问无恙直盯着面前的男子,眼神透出很冷的光芒。
问无恙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清冷。当她站在你面前时,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你紧张地透不过气。
“回少城主的话,我们在押送货物的过程中,遭遇一批黑衣人埋伏,城主在与黑衣人打斗过程中旧疾复发...”接着,非寒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问无恙。
等非寒说完后,问无恙才缓缓开口问道,“是何货物值得他亲自押送?”
“有一批兵器要送往镇东军营,为防万一,皇上特地下令由城主亲自护送,没想到路上却被那批黑衣人截了去...”
听完非寒的话,问无恙漠然的表情有些动容。整个大瑞国皆知,苍漠王觊觎大瑞边境良久,战事一触即发。镇东王镇守边境,这批兵器应该用于出征的。
丢失兵器,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在朝堂上,有一半朝臣是镇北王的党羽,再加之太后偏向镇北王,到时皇上想保问天城,怕是无能为力了。
问无恙缩了缩瞳孔,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不可测,“非寒,你派一队人马前去追踪兵器的下落,另外再派人去打探刹罗界,我怀疑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是!”非寒领了命退下去。
问无恙抬起头看了看问云帆的房屋,眼神缥缈复杂,抿了抿唇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