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桑云岚带着孩子们去洗手的间隙，姜司朗悄悄问了姜司蕊，“好端端的，你们干嘛去方家串门啊？”

姜司蕊白了他一眼。

这时候的姜司蕊有点不待见姜司朗，要不是他非要央求她带着桑云岚去看对戒，她们也不至于会碰到方时锦，也就不会受这个闲气。

即使方家已经诚恳道歉，但方时锦的态度她也看见了，并没有丝毫的悔意。

可一转念，她又想到桑云岚叮嘱她不要告诉姜司朗，虽心中不满，却也只得转移了话题。

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一张照片道：“上午嫂子似乎喜欢这一对，我任务完成了，给劳务费吧。”

姜司朗面上一喜，赞赏地竖了个大拇指。

……

晚饭过后，九点刚过，两个人照例回向欣园的家。

姜宸曜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爷爷奶奶家的生活，告别的时候，也不再万分不舍，眼中含泪了。

他一手拉着章初梅，另一只手轻轻挥着，“爸爸妈妈再见。”

回去的路上，姜司朗还在感叹，“宸曜似乎越来越喜欢爷爷奶奶家了。”

桑云岚低低地嗯了一声。

姜司朗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牵住了桑云岚。

桑云岚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牢牢牵住，无法动弹。

不过下一秒，姜司朗就惊讶地喊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关切，桑云岚呼吸一滞，随口说道：“我有点冷。”

现在的天气已是深秋，姜司朗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只是加快了速度往家赶。

进了家门，姜司朗原本想让桑云岚泡个牛奶浴再睡觉的，却被桑云岚拒绝了。

“泡个热水澡，身上会暖和一些。”姜司朗劝解道。

桑云岚仍旧摇头，“我有点累，想早点睡了。”

说完，就自顾自进了卧室，也一如既往地关上了门。

反锁好门，桑云岚倒在了床上。

无边的恨意就像一块千钧巨石，重重地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该把这些恨意加到谁的身上。

方时锦吗？她的话虽说得难听，但句句都是不争的事实。

桑荣萍吗？她只是一个姨妈而已。

还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亲妈？亦或是姜司朗？

最终，桑云岚痛苦地摇了摇头。

还是恨自己吧，一个连出生都遭到否定的人，是该恨。

卧室内的桑云岚痛苦不堪，卧室外的姜司朗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桑云岚上楼的时候，他就觉得反常了。

落寞的神情，虚弱到有些佝偻的背影，就算他再迟钝，也知道她不对劲。

但姜司朗也明白，就算去问她，她也不会说的。

他站在楼梯口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给姜司蕊打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问道：“蕊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