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起身告辞,表示自己和师弟要先行回观了。
于是展无忧付了茶钱,周晋并没有跟他客气。
临走展无忧邀请道:“确实有件事,一直没有开口,就是明日晚间,我父亲在寒舍略备薄酒,乞劳动玉趾,至寒舍小酌,万勿推却。”
周晋看着展无忧的笑道:“这后面几句也是令尊如此嘱咐无忧少爷的吧?”
“哈哈哈哈。果然逃不过道长法眼。”展无忧亦笑道。
周晋想了想,问道:“所为何事?”
“一是为了答谢道长搭救辛禾之恩,二嘛,是因为我爷爷的病情日益恶化,我爹说,盼着道长能否妙手回春。”展无忧答道。
“辛禾?展行歌么?”
“就是那丫头。她在外面的化名就是展行歌。辛禾这条命是您救的,我爹说,实在应当当面致谢才是。道长,您看……”
原来展行歌的名字叫辛禾。
周晋想了想,展家老爷展希城要当面致谢或者是应有之义,但最主要的目的,估计还是因为展老太爷的病情。
展家富甲一方,延请了多少名医圣手都束手无策,自己入观才三年,自己的根脚他们是清楚的,医术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这些想法皆产生于一瞬,最后周晋还是答应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尓。”周晋答应道。
三人道别,周晋与庄严安步当车,慢慢悠悠地踱回显济观。
显济观前殿常年大开供人上香,不过此时已是暮色深沉,前殿内已然没了上香的游人。
周晋与庄严走到后院门前,看到黑影之下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身材瘦长,一个身材甚是高大。
两个身影听到脚步声,转过身走出阴影。
只见带头一人身着黑袍,面色微白,广额剑眉。
落此人半步的是一位大汉,国字脸庞,面色黝黑,身材甚是高大。虽两手空空,却在背后背着一柄斩马刀。
“道长当面,我乃镇邪司校尉关和顺。这是我大佬,薄凉。”
大汉踏前一步拱手介绍道。
这就是展无忧所说的镇邪司新贵薄凉。
“见过周观主、庄道长,某乃镇邪司伍长顺薄凉。”薄凉的声音有些沙哑。
奇怪了,一个手下是校尉,他的大佬却是小小的伍长。
周晋看了看二人,但脚步未停穿过二人,拿出钥匙打开后院偏门。
“哦?原来是镇邪司的二位将军,不知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走出数步,见二人并未跟进来,又回头说道:“二位请进。”
薄凉跨过门槛,后面的关和顺亦步亦趋地跟着。
“二位请坐。”周晋来到内殿直接坐于主位,又转头对庄严说道,“劳烦师弟给二位将军看茶。”
“好的师兄。二位信士请稍待。”
庄严依言出去泡了茶端了进来。
薄凉端起茶发现,茶中并未放置任何香料,学着周晋轻啜一口,立即发现茶香涌动舌尖,且回味甘甜。这种自然的茶叶清香确实令人耳目一新。
“这种饮茶之法,确实妙极了,我虽是粗人,却极为喜爱。”薄凉放下茶盏说道。
周晋只是轻轻点头,仿佛在说: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