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下楼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名女子嗲声嗲气的喊声。
对于身后之人喊出口的话,此时的秦虎是充耳不闻,若是按他平时的性格,肯定会扭头回应女子一句的。
可眼下,他听到在太平谷场死了个人的事情后,整个人瞬间升出了一丝不好的感觉来。
自从五天前被陈进桶伤了腿,秦虎回家后,便足足调养了四天,直到昨天,他的腿才堪堪复原。
腿恢复后,他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寻自己的结拜大哥苟安,共谋一桩大事情。
可是,直到他去了苟安家,才发现对方竟然不在家,旋即只得在对方家屋外又等了半天,直到天黑,也没见对方回家。
遂之,扫兴回家。
到了晚间,他独自一人出门,翻进张三家顺了三只鸡,爬到李四家窃了四斤棉,又在王五家窥了场颠鸾倒凤,才回家睡下了。
今天上午,他先是将昨晚顺来的鸡、棉,以及之前盗存的一些大豆、谷物之类的统统扛去农贸市场卖了。
换到银子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秦虎本来想着去寻苟安一起喝个花酒。
可是来到苟安家,他发现对方依旧是不在家,一连两日都没有找到对方,最终,他只得扫兴的独自一人来到了官人乐。
接下来,便是一场覆雨翻云,那叫一个快活。
激情落幕,秦虎托着疲惫的身体下楼时,正好听到了在一楼喝花酒的两人口中说出的事。
走出官人乐,沿街而行的街尾处有一块告示牌,其上贴着一张红纸。
在秦虎的记忆中,中午他去官人乐行乐时,这份告示都还未贴出,因此,为了印证刚才那两人的话,他小跑到了告示牌前。
“完了完了,死的人应该就是苟安那货。”
仔细看了一遍告示后,秦虎整个人都蒙圈了,原本,他刚才出官人乐时,还有个大计划要与苟安一同去完成,可眼下,这大计划怕是只能自己去做了。
“嗳,你这铁憨憨,做人咋就不懂得变通呢?明知得罪不起那红衣小家伙,求个饶不就好了,偏要嘴硬,这下倒好,命都搭进去了。”
看完告示后,秦虎一边往家里走,嘴里面一边小声嘀咕着。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此时,在他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来。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年的秦虎还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那一年,是他父亲死去的第四年,也是他妹妹来到这人世间的第一年。
虽然当时年纪小,但他明白,自己母亲并未在嫁,所以,他妹妹是自己母亲偷腥的产物。
也正是因为此事,秦虎开始受到小伙伴们的嘲讽。
有一日,他实在忍受不住嘲讽,便出手对羞辱他的人大打出手了。
只可惜当年的他实在太过弱小,最终不但没有解恨,反而被打得半死。
即便是如此,当时的秦虎也没有后悔出手,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被人羞辱了就该反击,打不过也要打,时过境迁,现在秦虎的性格早就被岁月摸去了棱角,没了当年的硬气。
就在他被打得半死,还被按在地下食屎之际,苟安出现了。
当年的苟安虽然只是比秦虎大两岁,可他的个头,却是比同龄人要高大的多。
最终,在苟安的出手下,秦虎不但得救,还反击了那些一直以来羞辱他的人。
事后当秦虎问起苟安为何要帮他时,对方只是说了句:“你与我一样,都是可怜的人。”
从那天开始,两人便结成了异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