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的是来踢场子的?”
截一脉接住西门独秀,竟依旧退后十丈,截一脉为西门独秀卸去大半力道,吐出一口鲜血,神色颇有阴沉。
他眼角余光往基地某个位置看上一眼,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今天姜峰放他们两个假,自然不是无故之举,让他们在这里迎新,亦不是他神机妙算知道有人会来踢场。
而是武林军基地,今日有客人至。
那是一个穿着青白色道袍的老者,道袍很是老旧,好似已经穿了一百年般,洗的发白。
他梳着一道道髻,发髻只随意用山中木枝别着,双眉很长,却如雪,可以想象他年轻时候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俊公子,可现在这两抹剑眉却低了头。
不是他的剑低头,而是他心头的剑,已然没有高低之分了。
这是武当山辈分最大年岁最长的道人,名为自叶,重生前那一世,西门独秀创立武林军,正是请到他坐镇!
这一世虽然西门独秀请了他,可也怎么可能就把这么大一块金字招牌给撂在外面?
“姜峰小友好本事啊,一个月就让后天突破先天,自叶一生见过诸多奇事,仅仅只有魔教上一代教主,化骨禅有如此秘法。不过他的秘法后遗症太大,是最恶的魔道之列,他自身最后也死于他的魔道了。”
“而你,却是如大海沧澜,又好似云卷云舒,无比狂猛而激烈,又那般的闲适而平淡,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天地法理。”
自叶道长和姜峰相对而坐,他颇有感慨道。
已经修道一百三十年左右的自叶心境早已如古井,自然不可能会因为西门独秀先请姜峰后请他就怀恨在心,也不可能会因为位于姜峰之下就有腻歪心理。
若是姜峰年少有得,年少有为,年少有所取,别说位于其下,就算拜之为师?
又有何不可?
“自叶前辈说笑了,在旁人面前装神弄鬼也就罢了,在大师面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我能够做到这一点,不过是因材施教罢了,我攻击他们的手段看似杂乱无序,实则却是有所针对,他们知道我不会杀他们,但他们却不知道我在帮他们补全漏洞。”
“当他们无意间把自己的破绽补全完满的时候,突破自然水到渠成。”
姜峰摇头说道:“更况且截一脉和西门独秀本来就是离先天只差一步,换成是前辈,也能做到这点。”
自叶摇头,看着姜峰若有深意的微笑道:“我不能,虽然我枯活了一百三十个年头,若论对天地法理与气机的把控或许会比你稍强,但若是论对人体的了解,眼光的独到……我却是不如你。”
“整座天下,也没有人能做到这点,毕竟先天可不是大白菜,要是我来教他们,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达到你这样的结果。”
自叶看着眼前这个好似波纹不惊的年轻人,心头颇为的感慨,活的越久见过的人与物就越多,他曾与化骨禅争锋而不败,他曾与叶生长白鹤峰论道。
此刻,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好比,化骨禅与叶生长!
而且至少是四十岁往后的化骨禅与叶生长!
自叶道长嘴唇微抿,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对生与死之间的极限把控,我不如你!
姜峰沉默一瞬,倒是没再自谦,他喝了一杯茶,徐徐道:“狼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