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加了助燃的东西!”黄毛道,又说:“汪氏早有准备,她囤积汽油,又加了助燃东西,是为了彻底将这栋房子焚毁,什么都不留下。”
“助燃东西?”我一愣,暗道这所房子难道还有什么秘密需要掩盖?汽油就算了,还有助燃剂,简直丧心病狂啊。
“应该是铝粉,这东西在一些铝材加工的地方很容易就能搞到,混入油漆刷在家具和房梁上,一旦有火焰持续炙烤,就会点燃它,温度会高出一般的火焰很多,什么都留不下,也扑不灭。”黄毛进一步解释。
我点点头,现在小洋房都时髦那种铝合金的门窗,切割加工这些铝制品的店铺圩场就有,落在地上的铝粉都是被当成垃圾扔掉的。
而铝燃烧的温度确实很高,足以融化钢铁。
这说明汪氏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已经做足了准备。
但同时一个疑问在我脑海中升起,既然汪氏已经求助了冯大牛,那为什么还要告知我呢?
冯家人这么多人,根本不差我们四个,刺青男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单挑这么多的冯家人。
我看向冯大牛,冯大牛也正好发现了我们,连忙跑了过来。
“汪氏通知你来的?”我开门见山。
“对,她说有人在油菜地鬼鬼祟祟,要对她不利,我就带人过来了,本来正准备去祖坟那边的。”冯大牛点头道,脸色很焦灼,显然在担心汪氏的安危,火太大他又无能为力;顿了顿,他回过味来,问:“等等……你怎么知道她通知了我?”
“因为她也通知我。”我道。
“什么?”冯大牛一脸莫明。
黄毛直接道:“她就的蛊女,这是在焚屋灭迹,杀人灭口。”
“这……怎么会?”冯大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把他拉到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指着还在燃烧的火焰,道:“你看那火,绝对是事先提前准备的,汪氏焚屋灭迹,已经跑了。”
“你是说,她是被你们写信引来的蛊师探查出了身份,所以逃了?”冯大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会是蛊女,可我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会错,汪氏肯定发现自己已经被蛊师盯上,暴露是迟早的事,于是借我们的手干掉蛊师,她趁机脱身,再一把火烧掉房子不留下任何线索。”黄毛道。
“那现在去堵她还来得及吗?”冯大牛连忙问。
“来不及了,从你接到电话开始,她就已经准备逃,现在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唯一盯梢她的蛊师又被干掉,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很容易逃脱。”黄毛摇头。
“怎么会这样?!”
冯大牛痛苦的抱住了脑袋,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和汪氏一直在通奸,长时间难免会从肉体发展出感情,也许不会太强烈,但一定会有。
这是生物的本性,男人会对所有与他发生关系或暧昧的女人生出占有欲。汪氏瞒着他,还对冯犟头下蛊,甚至冯大牛自己也可能中蛊了,只是不知道而已。
对冯大牛来说,这显然是一种背叛!
“那个刺青男怎么突然就中蛊了?”我看向黄毛,蛊师也是玩蛊的,怎么会突然中了行内的招,汪氏当时应该已经离开了,不可能在附近才对。
黄毛和胡来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我。
我顿时毛骨悚然,想起了一种可能,而且也是唯一的可能。
那个蛊是从我的体内爬过去的,就发生在自己和刺青男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蛊可以从一个寄主体内通过肢体接触,神不知鬼不觉的蹿入另外一个寄主体内。
汪氏求我帮忙不是为了抓刺青男,而是利用我体内的蛊干掉他。冯大牛也有可能和我一样,这样就是双重保险。
两帮人从两个方向合围,刺青男必定跑不掉,谁摸了他他都会蛊发身亡。
合情合理,机关算尽!
好一个汪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