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里的草人手里还有一根竹枝在手上,上面绑着一些带颜色的布,用以驱鸟。
甚至在城墙上都摆着一个个的稻草人,赵负云不由的想到,那个牛婆婆所说的,徐塘关是一处屯兵的地方,这里屯的都是草头兵。
难道那些草人都是草头兵?
当然,除了这些草人之外,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完全天亮,只有一些稀少的人在街上或者铺子里。
赵负云带着白母猪直接落在了城中心处,那里有一处最大的房子。
落下之后,看着那上面:“徐塘。”
赵负云对于徐塘了解的不多,现在只知道这是一处屯兵的地方,而且大概是徐家世袭的。
大周这样的屯兵关城有不少。
只是当他才落到这座府门前,府门前那一个个摆入整齐而雄壮的草人竟是都转过了头来看着他们。
落地的白母猪则是朝着府中跑去。
那些草人身上突然涌生神光,随之身上快速的变化,原本枯黄的草人身体,居然变成了一个个身着黄色盔甲的士兵,手中原本草做的兵器也变成了真正的‘神兵’。
他们朝着白母猪挥砍下去。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我是谁吗?”徐毛氏以猪身发出尖锐声音来。
就在这时,屋里出现一个雄浑的声音:“夫人,是你吗?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给你施的法。”
随着他的声音一出,那些稻草人手中的兵器立即收了起来。
“夫君,你可要为我报仇啊,之前请回家里来的扫洗的人居然是一个妖妇,她施法把我变成了这样。”徐毛氏愤怒的说道。
此时她的声音之中,没有半点之前的柔弱与可怜。
赵负云这时,看到了一个高大雄壮的男人快步的走了出来,他有着络腮胡须,张着双手,想要抱自己的夫人,可是夫又是一头白母猪,让他下不了手。
赵负云觉得他就是这徐塘关的主人——徐洪雨。
“那妖妇在哪里,我要把她做成草人,守一辈子的墙角。”徐洪雨同样愤怒的说道。
“那妖妇就在那片翼荡山中,那里还有许多妖魔,夫君,妾身,妾身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徐毛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夫人,你放心,我这就发兵,扫平那翼荡山。”徐洪雨大声的说话,眼睛却看向了外面的赵负云。
“夫人,这个人是谁。”徐洪雨问道。
“夫君,这是负云道长,妾身的性命就是他救的,也是他带妾身回的家。”徐毛氏说道。
“多谢道长出手相救我家夫人,请受洪雨一拜。”徐洪雨正色的朝着赵负云深拜了下去。
赵负云也没有避开,就那样大喇喇的站在那里,看他拜完,却是开口说道:“徐关主,你府上可有一位会筑梦法的供奉?”
“供奉?会筑梦法的?”徐洪雨眼神有些茫然,这一刻,赵负云知道,是没有。
而这时,那个徐毛氏转过来,说道:“道长,有些事情何必多问呢?那妖妇明显是一个妖邪,所施之法亦是邪法,而道长你是山中清修之人,何必与那等人为伍,传出去,平白污了自己的名声。”
赵负云抬头看着天空,东方有一缕光线透出刺破重重晨雾,落在大地上,落入这徐塘中,落在赵负云身边,赵负云抬手似是接那一缕阳光在掌心。
“若是有人知道,我救了一个食人心瓣的人,传了出去,那才是污了名声。”赵负云感叹道。
那徐洪雨目光一转,他当然不像是他看上去的那样憨厚,立即开口说道:“道长救我夫人回家,本关主感激不尽,至于其他的事,还请道长莫要听信妖言,我们大周有律,任何人不得结交妖邪,道长请勿自误。”
说到后面,居然劝戒起赵负云来,甚至有一种,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夫人的份上,我甚至要将你缉拿的感觉。
“如此,看来,夫人便是那位筑梦人了,你于梦中孕育梦果,可想过,每一枚梦果的形成,都是需要别人付出代价的。”赵负云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中,有着一种凛然生威的感觉。
“大胆,我乃大周兵主,你这山中野道,敢在这里胡言乱语,速速离去,如若不然,军法从事。”
“唉!大周若都是你这般的示治下民众如牛马的官,与妖魔何异?”
“夫君,别理他,我们进屋去,快想法子解了我身上的妖法。”徐毛氏催促道。
赵负云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朝着天空的太阳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似乎要将那刚刚从东边云中露出一头的太阳抓下来,让它快点出来,驱散天地之间的阴霾。
在徐洪雨的眼中,赵负云手掌之中一团耀眼的金光汇聚,金光飞扬,只见他朝着着自己突然一个挥掷,一团耀眼的金色火球从赵负云的手上脱手飞出,并朝着自己府门中飞来。
耀眼,灿烂,危险,恐怖。
这时徐洪雨只觉得,无处可避,只能够硬接,那一直守在门口的稻草人瞬间化为着黄色重甲的甲后,扬着兵器,迎着那巨大的火球冲了上去,只一刹那,稻草兵便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