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本子上写着人心叵测,朝堂更是尔虞我诈,她虽从未面对过那些暗地里面的刀光剑影,但聪慧敏锐的性子,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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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爹爹娘亲都不是会放心将自己安置在一个完全陌生地方的性子,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要事,他们绝不会出此下策。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将生死都置之度外,却不想,这一刻心底深处还是无比的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好的身体,如此便不会拖爹爹娘亲的后腿。
宇文钰一眼就看透了小郡主眼中的忧愁与自责,不知联想到了什么,难得一本正经的安慰道,
“郡主,舞阳公主和驸马爷都是绝顶聪明之人,郡主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子,谷中上好的药材大把,郡主趁着这段时间多吃上几副药,等到回江南时可保一路上不那么辛苦。”
宴娇怎会感受不到他的好意,他这是在委婉的开慰自己,她压下心中的担忧,朝他笑了笑,轻颔首,“谢谢。”
“郡主,您的身子才刚好,这湖边风大,您还是和奴婢们回去吧?”碧清走上来,忧心忡忡的为她披上了一件粉色的长披风。
“好。”宴娇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一闪即逝,若不是宇文钰恰好看过去,只怕也会同她的侍女们一样,错过了这位小郡主眼底的那一抹忧伤。
她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今日之事,多谢宇文公子告知。”
宇文钰点点头,客套的应和道,“郡主身子刚好,确实不能在外面吹久了凉风。”
宴娇朝他扬起一抹礼貌且疏离的浅笑,什么也没说的与她的侍女们一起回去了。
他一直以为面前的这位小郡主是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的,但今日看来,他似乎…没能完全看明白这位小郡主。
也是,病了这么多年了,被拘束着,哪里也不能去,眉间若是没有一丝忧伤,那才是不正常的!
宇文钰将手中的扇子迅速一收,有节奏的在右手中轻轻敲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脚步突然换了一个方向。
——
一间看上去很简陋的竹屋里,右手边全是摆放整齐,已经晒干了的药材,而左手边则是好几个书架,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医书。
竹里面更是有着淡淡的药香味,这种味道一点都不让人讨厌,相反的,闻起来心旷神怡,有种眼前顿时焕然一新的清新感觉。
祁恒宇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宇文钰连个招呼也不打,门也不敲,直接就推门进来的情况。
宇文钰看上去像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事实上他行事不拘小节,就如同此时,他大咧咧的一甩袍子就着榻上坐下。
“师兄,这段时间深入简出,就连同在谷中的师弟…我也很难见上师兄你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兄你羽化成仙了。”
“有事?”祁恒宇头也不抬,惜字如金的问。
宇文钰习以为常,笑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好歹咱俩也是师兄弟!”
祁恒宇清清冷冷的声音,一如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好相处。
“大门在那,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宇文钰一噎,“……”明晃晃,**裸,毫不掩饰的送客意思。
他眸子一转,“那天送进来的那位小郡主醒了,人家一醒来就说要感谢你,怎么?要不要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