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疑惑如今全都找到了答案。
可是她却突然揉起太阳穴,难受道:“现在夜长东那里的事搞明白了,可是又凭空冒出一个二王爷的事,这还有完没完?古域大陆究竟跑出了多少人?我们才对付了一个木翼宗的弟子,这刚消停呢,又冒出些乱七八糟的人出来,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她的焦躁御孤壑如何能不理解?
拉下她的手,他用自己的指腹替她轻揉着太阳穴。
“不用担心他现在还会使坏。我已经把古域大陆的事与他说了,还故意当着他面露了几手,若他聪明就该知道如今他不是我的对手。”
“啊?你当着他面露了几手?”夜千鸢听得黑线直掉。
御孤壑邪魅的勾着唇角:“我想他应该不会再贪恋所谓的权势了。”
夜千鸢汗。
原来他的目的在这!
只是,她还是不放心:“你怎么肯定他就不贪权恋势了?万一他就想在蜀河国做皇帝呢?”
“我告诉他凡人之命不过区区数十载,你觉得他还看得上这凡间的东西?”
“那可不一定!”夜千鸢立马反驳道,“万一他就喜欢这凡间的荣华富贵和权力地位,哪怕在这里当个千年老妖怪也乐意呢!”
御孤壑唇角狠狠一抽。
夜千鸢怕他不信,接着又道:“像我就没想过要什么长命百岁,我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许一人终一生,有个安稳又幸福的小家,仅此就足够了。”
御孤壑神色突然黯下,看着她眼眸中那一份期待,圈着她身子的手臂不由得收紧,薄唇在她耳畔轻蹭着。
“相信我,会有那么一天的。”
“嗯。”夜千鸢顺势搂着他脖子,头枕在他颈窝里,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安定气息。
“鸢儿……”
“嗯?”听到他嗓音有变,她微微抬起下巴。
“我们是不是该圆房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问话的样子,夜千鸢脸蛋突然间涨得通红。他们也同居了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机会那啥,但很多时候都被外面的人和事影响着,总是少了许多气氛。
就在她羞涩发愣之际,唇上突然落下他的气息。
她回过神,搂紧他脖子的同时闭上了双眼。
在马车上,御孤壑也不敢太放肆,她不拒绝他就已经让他足够欣喜,何况等了许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夜千鸢坐在他身上不敢动,生怕他克制不住。
可闻着他喘息的声音,她实在又羞窘,所以只能继续与他聊天,好化掉他那些不正经的念头。
“你能确定二王爷不会再倾心权利地位,可大王兄那里并不知道啊,他有那样一个母后,一旦挑唆大王兄成功,你们几兄弟的争斗还不是一样没完没了。”
就算御皓风放弃与御云挚争夺,但祁皇后也一定会怂恿儿子对御皓风赶尽杀绝。
这种问题几乎都不用想,是肯定会发生的。
御孤壑抿紧薄唇,眉心也因她的话而拧得紧紧的。
但不等他说出解决之法,只听夜千鸢又道:“你别想把古域大陆的事再告诉大王兄,二王爷相信你的话,是因为他见过圣主,但大王兄什么都没见过,你就轻易将这些事告诉他,说不定结果会弄巧成拙。”
御孤壑正有此意。
但她这番话也直接的堵住了他的念头。
“壑?”夜千鸢突然轻唤有些发愣的他。
“嗯?”御孤壑眸光恢复焦距重新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
“你说二王爷的爹到底是谁?不然的话就是甄贵妃跟你母妃一样,她或者她的父母与古域大陆有关?”
御孤壑又将眉心拧紧,低沉道:“此事我也想不明白,甄家世代都有根有底,若真有古域大陆的血脉,甄贵妃恐怕不会仅仅只是贵妃。”
“如此的话,那二王爷就不是你亲兄弟了?”
“看父皇对我们的态度,是与不是似乎并不重要。”
“好像也是哦。”
对于御皓风的身世,他们有疑惑,但却没头绪。本还有些好奇的,可一想到御严坤对他们几兄弟的态度,他们自己都觉得好奇是多余的。
每个儿子都不同程度的出事,就算御孤壑被劫持是自编自导,可御严坤始终保持着‘一视同仁’的态度。
这个‘一视同仁’最让夜千鸢耻笑了。
别人的爹可能是对女儿一视同仁的疼爱,可这个皇帝老爹却是对几个儿子一视同仁的漠视。
谁说有皇帝位继承就需要儿子的?
这里就有一个皇帝不想让儿子继承皇位的!
既然他都不在乎儿子生死,那儿子是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又有何区别?
看着他嘴角苦涩又嘲讽的弧度,夜千鸢也没再往下说了,至于心里的这些吐糟,她相信他跟她是一样的,再多说也不起作用,只会让心情变得更坏。
。。。。。。
安静的卧房里,躺在床上的男人却一直无法平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禀王爷,王妃来了。”
“滚!”
换来的却是床上的男人暴躁的怒吼声。
门外,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御皓风胸口起伏着,眸光烦躁得甚至不知道该往哪一处看。
御孤壑的话犹如钟鼓般一直在他脑海中敲击着……
他筹谋多年,雄心壮志的等着上位,可突然有人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他不属于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种种都不值得他拥有……
为了那个位置,他连那个女人都牺牲了,可到头来……
这是何等的可笑?
这是何等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