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了你刚去的地方。”
曼达一惊:“祂知道那地方在哪?”
潘神摇摇头:“目前还不确定,不过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被他们打的?”
曼达身上没伤,受伤的是他的分身,但他身上却有星星点点的红斑。
“被蚊子咬的,”曼达长叹一声道,“我在熊肚子里待了整整三天……”
深夜,疲惫的斯芬克斯回到了木屋。
所有地方都找遍了,看来曼达真是从冥河岛屿逃走了。
赫尔墨斯会来报复吗?
倒也不用太担心,这里不是祂想来就能来的,守护这里的屏障不逊色于奥林匹亚山的屏障。
好在珍珠到手了,最重要的目的达成了。
可曼达为什么要留下珍珠?他已经逃走了,为什么还要支付赎金?
可能是公平交易的神性强迫他这么做的。
斯芬克斯没再多想,祂扛起四个麻袋,飞向了远处的一座大山。
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斯芬克斯走进了一座山洞,斑驳的岩石上出现了几双眼睛,紧紧的注视着祂。
“别怕,是我,”斯芬克斯放下了四个麻袋,“我拿到了珍珠,整整两万颗。”
一双触手贴着岩壁蠕行到斯芬克斯面前,轻轻抚摸着祂的发丝。
低哑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我的孩子,我最忠诚、最勇敢的孩子,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份情谊。”
斯芬克斯低下了头,来自父亲的赞赏让祂有些激动。
“还有刻耳柏洛斯(三头犬),祂也出了不少力。”
“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最好的孩子!”
两条触手卷起了珍珠,正要拖到山洞深处,一条触手还想被麻袋烫着了,迅速缩了回去。
“你把什么东西带了进来?”一声怒吼吓得斯芬克斯一颤,祂连连摇头道:“只有信仰珍珠,这里边都是信仰珍珠。”
“你背叛了我!”
“我没有!我发誓!”斯芬克斯跪在地上道,“只有信仰珍珠,没有其他的东西!”
“她没有背叛你,我替她作证。”一颗珍珠从麻袋里跳了出来,翻滚扭转渐渐化成了人形。
人形越来越高,斯芬克斯倒退几步,看到了一个俊俏的少年牧人。
“赫尔墨斯!”斯芬克斯惊呼一声,挥拳打了上去。
赫尔墨斯一脚踹在了斯芬克斯的脸上,斯芬克斯飞出了几十步,仰面倒地。
“动我儿子?你好大胆子!”赫尔墨斯身形一闪,来到了斯芬克斯面前,对着脸上又补了一脚。
斯芬克斯满脸是血,双手撑地,艰难的向后挪动着身体。
“赫尔墨斯!”提丰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我还活着,我就在这里,你别太狂妄了!”
“知道你还活着,不然我都懒得跑这一趟,”赫尔墨斯拎起了斯芬克斯的头发,“出来吧,我们做个了断。”
“你先放开她,我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一条烂命和这个忠诚的孩子。”
“心疼了?对我的孩子你可没手软!”
“我也给过他很多帮助,他身上还有我的技能!”
“你的意思是我该感谢你?”
“不需要你感谢,只求你别趁人之危。”
“你的意思是等你复原了,我再来找你?”
“这是我父亲的地盘,如果祂苏醒了,你还走得掉吗?”
赫尔墨斯四下看了看,巍峨的高山,碧绿的原野,繁茂的森林,还有穿梭在林间野地的飞禽走兽。
有谁能想象的到,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来自于世界的最底端,来自于地狱的最深处。
“再加几座神殿,这里都快比得上奥林匹亚山了,”赫尔墨斯笑道,“哈迪斯到底替你隐瞒了多少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塔尔塔洛斯深渊已经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哈迪斯畏惧我父亲的力量,难道你就无所畏惧吗?我的父亲就快苏醒了!”
“如果祂真能按照你的心愿随时苏醒,你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又何必让你的女儿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换取两万颗珍珠?放弃那些幼稚的谎言吧,不如想一想,该如何让你自己死的有尊严一点。”
提丰发出了一声叹息,几十条触手忽然从山洞中窜出,扑向了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从容的站在原地,等到触手靠的足够近时,突然变化出几十个身影,一人一条,用不同的方式斩断了所有触手,还顺脚踢翻了意图偷袭的斯芬克斯。
有些身影是分身,有些是速度过快带来的残影,就连提丰都无法分辨。
这场战斗不可能有任何悬念,提丰颤抖着声音道:“还有生意可谈吗?”
赫尔墨斯道:“那要看你和谁谈生意。”
“伟大的秩序掌管者,我愿臣服于你。”
“很好,”赫尔墨斯笑道,“我们现在来谈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