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下了头,再抬起来时,有泪光在眼睛里打转,他说:“我听说冷光波不常在本市了,要不,我也不敢。”
“冷光波?”曲朗不解地问。
“你竟不知道他吗?他在本市可是有名的黑社会老大,横行了好几年,我曾经在他手下干过不到一年……”
曲朗真的不知道,就问:“你说他现在走了?”
“也不是彻底走了,但生意的重心转到外省了,这里是他的大本营。”
“他现在做正行生意了?”
“表面上是这样,到底怎样我就不清楚了,但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我要是让他抓到就没活路了,还不如做大牢呢。”
曲朗想了想,这是把一个烫手山芋扔给了自己,但他又想,自己难道连这些也害怕吗?那他还能做什么?
于是他云淡风轻地了解了一下冷光波的底细,点了点头说:“好,我再做一下详细的了解,你不要怕。”
看曲朗没有害怕,男人的心踏实下来,他说:“如果你都帮不了我,我就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曲朗想,不管帮不帮得到他,让他投案自首是必须的,只是现在没必要惊到他。
曲朗在晚间的时候,把他约到工作室里,他想带他去自己的家,一想,自己的家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他天天来,自己也受不了。
男人把案件的前前后后全说了一遍,曲朗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分钱不要为你伸冤,但如果这里面有虚假的东西,只要是我知道了,我不会帮你的。”
男人一下就跪倒在地说:“曲神探,我是看了电视才找到的你,也看了许多报道,知道您是一个好人,我这才下了决心找到你,我不敢说一句假话,请您务必帮我一把,我知道您是要赚钱的,但我现在一无所有……”
曲朗想了想说:“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今天晚上感觉太晚了,就住在这里吧。”
曲朗给他买了很多食品。
男人感激地摇了摇头说:“你这个地方太显眼了,我还是回去,多注意一点好。”
他们相互留了微信和电话,方便曲朗随时找到他。
男人叫李江平,今年二十九岁,人长得其貌不扬,扔人堆里就没人识得出来的主。
七年前在一个团伙中算是小喽啰,而那个集团的老大就叫冷光波,外号波哥。
曲朗详细寻问了这个案件当时在哪个辖区报的案,而李江平一无所知,他说自己跑的时候有三年时间没敢问一句有关案情的事。
三年后,他曾偷偷摸摸给家人打探过消息,但三年过去了,家里人只知道让他跑,很怕他回来遭到毒手,因为他跑之后,家里也遭了秧,父母差点被折磨出病了,后来还是一遍一遍报警才恢复了平静。
据母亲讲,那个团伙的头子看他们家实在是困难了,这才把他们一家子放过了,还说,如果李江平回来,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如果不告诉,让他们找到了,拆胳膊卸腿毫不手软,这么一说家里人更害怕了,让他跑,越远越好。
公安局也在早期在他家布过控,但时间久了,这些事都慢慢被人遗忘了,但他还是不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