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又怎样?”那年轻人吞了口口水。
“嗯……我们在查纵火犯的消息,所以想听听你的说法。”习储笑着道。
“纵火犯?”舒秦脸色一变。
阿云直接冷声问道:“初五那夜,你人在哪里?!”
舒秦磕磕绊绊道:“我、我回乡去了呀!”
“乡下?你所谓的乡下离成都不过三十里之遥,你以探亲的名义向客栈掌柜告别,却偏偏在第二日——也就是前天仍旧出现在成都城中,不知你所谓的探亲,究竟是去探谁呢?”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巷口处传了过来。
舒秦脸色大变,莲花脸色一喜,习储与阿云稍稍抬头,便看到朝云从那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向几人点头示意,然后便看着舒秦问道:“所以……你说回乡了是真的吗?”
舒秦愣了一愣,嘴硬道:“对、对呀!”
朝云笑着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舒秦道:“今天,呃不……是昨天便回来了!”
“前天?”朝云略一思忖,“但我打听到,有人前天一早,便看到你在成都城里走动……你是大前天离开成都的,意思便是,头天回到家探亲,第二日一大早你便出现在了成都城里,是这个意思吧?”
舒秦眼珠子一转,连忙道:“前天?喔对,我是前天回来的,你瞧我都记错日子了!因为我、我听说掌柜家失火了,所以一大早赶着回来看他,急到连日子都忘了……”
“看掌柜?”朝云微微眯眼,“嗯……也是,掌柜可真惨的……惨到竟然头一天晚上烧起的火,第二早天一亮,城门刚开,便传到了你的耳朵里。真够惨啊!”
舒秦没有听出来其中的关键,以为朝云是在附和他的说法,不由感叹道:“是啊,家应该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那火烧得也旺呀……”
朝云双眉一挑:“火烧得旺?你怎么知道?”
舒秦忙道:“那、那是掌柜说的!”
朝云又接着说:“掌柜说的?可掌柜告诉我们你回乡后,却没再见过你!”
“这、这……”舒秦更加慌张了,猛地一摇头,便道,“我不知道你们在问什么!纵火犯不是被捉了吗?”
朝云笑道:“嗯……难怪你会出现在牢房这里,我想大概是心里有鬼吧?想看看官府究竟是否将那道士抓了,又可能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特地来看看……总之不论如何,我想你也该承认了——那场火,就是你放的。”
舒秦惊道:“我、我没有!不、不是我!”
其余三人自然知道眼前此人便是真凶无疑了。
莲花一阵懊恼。
阿云更是怒声道:“你还不承认!”说着便施展术法,变出一只鬼兵来:“这鬼怪,就是你心中的邪鬼!你还不认?!”
“哇啊——”舒秦登时吓得尖叫出来,“都是那掌柜,我跟他借钱,他不借,我才……我才……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
“好了,牢房正好在不远处……你可以去认罪了。”朝云看着他说道。
“可是……我……”
“怎么,到如今,你还敢抵赖?”
“不不!只是我家中尚有老母一人,如今无人照顾……正是因为母亲病重了,我才向掌柜借钱,打算回去请大夫替母亲看病的。谁想掌柜不但不借,还骂我一顿,当时我一气之下,才糊涂放火,烧了他的客栈……”
舒秦说罢,不禁抹泪哭泣起来。
朝云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件事背后,竟还有如此故事。
就这样,舒秦老实认罪,由阿云与那鬼怪一起押着他到官府投案。
莲花小心问道:“让那姑娘带他去投案,应该不要紧吧?”
习褚哈哈一笑道:“有那个鬼怪在,连我都不敢妄动了,何况是其他人?不过小兄弟,你也太厉害了!三两下就把真相给套出来了!”
朝云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真凶逍遥在外而已。”看了眼莲花,朝云走过去,从怀里拿了一袋钱出来,交到对方手上,嘱咐道:“舒秦与他目前住在城西三十里外,你若有时间的话,便请个大夫一道过去,帮他娘看一下病。我耽搁了这么久,也该走了。”
莲花一怔,结果钱来,问道:“你要去哪儿?”
没有回答,朝云只是微微一笑,转身便已闪烁离去,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