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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微微波动着，泛起阵阵涟漪。

清风轻轻吹拂着，吹起亭中两人柔顺飘香，颜色却截然不同的发丝。

湖中的荷花微微摇曳。

一队结伴而行，身着华美宫衣，手中提着翠绿藤篮的采花宫女，嬉笑打闹着从远处走来。

突然间，亭湖之中一条藏于荷叶下的三色锦鲤越出湖面，又咚的一声落下。

溅起一阵水花……

“妲己，你，果真不是人。”

一双美目注视着面前轻笑的妲己，笑容已经从脸上逝去的姜汤在沉默了一阵之后，突然无比认真的开口说道。

并非是她看破了妲己的身份。

只是她看着妲己这对自己家人和部落都没有多少关心，好像他们怎么样都无关紧要的样子。

她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宫中，某些女侍之间的窃窃私语。

可是，对于她的话语，心中稍稍惊讶的妲己却是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轻笑着回了一句：“何以见得？”

两人之间交谈的主动权已经彻底向着妲己靠拢了。

“人，不会没有感情，哪怕是一件器物相处久了，在它坏掉的时候人也会对丢弃它产生不舍。”

平静的诉说着自己心中所想，姜汤突然言语一利，道：“但是你不一样！那可是养育你长大的父亲和你未来将要统御的族人！”

“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忽略掉他们……如此淡薄的人性，我实在是无法把你当成一个人。”

“哦，是么。”妲己绝美容颜上的笑容稍稍收敛，喃喃道：“那姐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和你竭嘶底里的吵上一架？像个疯婆子一样和你来一次女人之间的较量？”

说道这里，妲己的脸上浮现出了嘲讽。

“做那些事情有意义吗？”

“没意义，但是，你现在连最起码的愤怒都没有。”点了点头，姜汤脸上认真的神色依旧，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歉意。

因为她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

“是么……那姐姐你就把我当成妖吧，当成一只狐狸精。”

“反正，姐姐你东宫中的那些宫女们也都是这样说我的吧。”说着，抬头看了看凉亭内部顶端的那张鱼龙图，妲己的声音之中有些无奈。

“……抱歉，是我管教无方。”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心中有愧的姜汤向妲己道了歉。

因为对于八卦虽然关注但并不热爱的她，并不知道关于妲己不是人的传言其实早就在宫中，甚至宫外传开了。

由那些在朝议上见过妲己一面之后便恋恋不忘，茶不思饭不想的大臣们的妻妾带头传开的。

而且，能够从这些流言蜚语中获取一些额外力量的妲己也乐见其成。

因此，她对于姜汤这认认真真的道歉，开心的掩嘴轻笑了起来。

“哈哈，姐姐不需要向妹妹道歉啦。”

“有些嘴碎的人就是永远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在伤到别人之后也不会悔改。”

“在尝到刻骨铭心的惩罚之前，她们甚至会忘掉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也只是一个奴隶的身份。”

说着，妲己的话语之中有些阴森。

因为即便是对知名度的扩大乐在其成，可是，她也并非圣人，她也是会对某些恶毒的言语生气的。

而误会了妲己这句话是在意指自己的姜汤，握紧拳头，面色有些发红。

但是，设身处地得想了想。

她最终还是是松开了拳头，对着妲己再一次认认真真的道了一声歉：“抱歉。”

“……”这处不算多大的凉亭之中瞬间陷入了沉寂。

与姜汤眼对着眼的对视了一会儿。

在姜汤眼中除了认真之外没有发觉到什么其他情绪的妲己，在惊讶过后，心中瞬间就泛起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笑意。

原来，你是真的在对我道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