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打？”这是无鸣落地后的第一句话，月华却摇头苦笑，她也不知道，怕是就算楚天来了，也不知道这种战斗要怎么进行。

不，楚天经历过，在东京时他曾被无数名尸妖围困，结果是……楚天逃了，连他都逃了！何况月华和无鸣？何况汪娜带着的那几个小家伙？

“帮着那些人类，尽量拼吧。”月华苦涩道，女人拎着一把电磁枪，飞身就扑入了战局，那深蓝色的电芒轰然炸开，城墙下方的数十名尸妖刚刚爬上，就被轰得浑身抽搐摔了下去，八条尾脊又同时卷起，天空中几名扑下的尸妖顿时被蛇咬扯碎。

可下一秒，女人尚未喘息，更多的敌方尸妖就如浪潮般席卷了过来。

林风到了，高傲也到了，螺旋子弹的不断轰射，夹杂着数片细鳞，夹杂着漫天血花飞舞，臂刃犹如闪电般劈落，四名尸妖刚刚靠近月华，顿时被劈的身首异处。

“小心炮塔！”不知是何处传来的惊呼，众人同时扭头，只看到一门机关炮塔的上空，正拼命凝聚着黑云，刹那间竟有上百只尸妖发了狂的俯冲下来。

操控机关炮塔的士兵早已懵了，只是不断的咆哮，机械式的按着发射键，那火舌的喷发中，头顶乌云竟被硬生生染成了红色，无数尸体掉落，但更有无数张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蛇尾扫来，同时七条蟒蛇的蛇尾，是汪娜，她早已不是当年身材瘦弱的小萝莉，早已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扑上机关炮塔的同时，那七条尾脊竟然舞出了几分英姿飒爽。

汪娜的身边始终跟着个可爱的小男生，吮着手指卖着萌，嘟着小脸看着天空中那乌云，他很怕，但还是竭力咆哮了一声。

“停下！！”那只是一声咆哮，区区两个字罢了，可空中至少有超过十只尸妖因此愣住，飞行中陡然失去了平衡，倒栽葱般的摔落下来。

周围的士兵都懵了，这简直比机关炮塔还猛，虽然小家伙的声音很微弱，根本传不远，但是……

“喏，用这个喊。”汪娜俏生生的递上了一个扩音话筒，刘晨晨甜甜一笑，下一刻从空中摔落的尸妖就数以倍增了。

虽然始终有几只尸妖突破了机关炮塔的火舌封锁，又绕开了汪娜挥舞的尾脊跃下，借着刘晨晨喘息的空档，血盆大口早已张开。

噗，噗噗，那几只尸妖在瞬间就被轰碎了胸膛，那是几只短小的尾脊，紧接着又是数发螺旋子弹的轰射，六个互撸娃严正以待的死守在汪娜和刘晨晨身旁。

其实，孩子们都很怕，更有个小女孩根本不敢去看那鲜血淋漓的战场，不敢去看那些从天空中掉落的尸体。

其实，当生命在眼前流逝，孩子们心中本能会浮现怜悯，当一只重伤倒地的尸妖，想要抓住身旁的尸体咬几口时……

“他们好像只想吃东西。”一名互撸娃可怜兮兮道。

“那你愿意被他们吃掉么？”汪娜喃喃道：“不愿意的话，就拼命抵抗吧。”

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唯一依靠，女孩已经成长了，她再不能借着我怀中的温暖生存，她还要照顾这些弟弟妹妹，还要……

其实在这战场中，汪娜也很怕，她分不清我和楚天所说的那种善恶，她看不见我以前告诉她的那些道理，那些最基本的原则，她只是想……如果爸爸在这，会怎么做？

“没有原则，没有道理，没有善恶，没有对错，我不想死，我不想被你们吞噬，那我只有拼命对抗你们！”爸爸会这么说的，这就是支撑汪娜挥舞尾脊的理由，她真的长大了。

虽然，踏入战场的瞬间，连她爸爸都愣住了，愣愣的看着那一幕幕厮杀……

当乌云笼罩，当战争降临，我们根本没时间去思考善恶对错，我们不想死，所以我们只能反抗，虽然我们知道你们只想进食，知道你们和我们同样可悲，但……

那一刻，一名尸妖同样摔落在我身边，口中咳着血，嘶吼着，甚至抽泣着。

“饿……我好饿……我只想吃……”

我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听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呼喊，我能明白他的痛苦，但我依旧抬起了脚，猛地踹碎了他的胸膛。

那一刻，我只能长叹一声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