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转过头对空寂道:“大师,你既然想收他为徒,如果不露两手恐怕不行吧?”
空寂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本不应起争强好胜之心。但既然道友这样说了,也罢,老衲便现丑了!”
空寂还是站着不动,双手合十,眼睛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展言两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空寂在干什么。但是他们已经见识过摇光的手段,当然也不敢小瞧空寂。
摇光则暗暗点头
正在展言父子云里雾里之时,却发现西方犹如多了个太阳一样刺眼,但那不是太阳,那是五百罗汉像。金灿灿的佛光照的展言睁不开眼,梵音漫天,洗涤着展言那浊浊尘世之心,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心只想皈依佛门。就连一直半睡半醒的大猫都被惊醒了,两只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还是展父反应了过来,叫道:“还请大师收功,不然等会儿把全村的人都招来就麻烦了!”
漫天佛光梵音消失不见,只剩下展言父子敬畏的眼神和崇拜的话语。
“大师,仙长,快请屋里上坐。”
“正是,正是,我们进屋细说!”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点头。
屋里陈设俭朴,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几条凳子,角落里还放着背篓镰刀之类的农具。
展父喊道:“展言娘,快出来把仙长赐的鱼提进去,顺便把自家种的花生拿出来。”
展言娘应声而出,手里还端着一盘花生,放在桌子上。接过展言手里的鱼,便又进去忙去了。
展父对两人恭敬的道:“大师,仙长,请上坐,尝尝我们自家种的花生。”又对站着的展言道:“别杵在这儿,快去泡两碗茶来。”
展言应声而去
空寂还是站着,双手合十道:“施主不必客气,老衲的来意施主也已明了。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展父见了空寂的手段,如何不肯?当即道:“能得大师青睐,是犬子三生修来的福分,大师想收他为徒,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
展言刚好端着茶出来,听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同意让自己出家了。
他一想起自己要变成光头,那可真是比念书还难受。他把茶水放在桌子上,苦着脸道:”爹,我不做和尚。”
展父素来对展言管教极严,现在听他要放弃这天大的机缘,登时火冒三丈,怒道:“你这孽子,你说什么?大师要收你为徒是你的福分,你还不知道珍惜。难道你要和我们一样整日碌碌无为,种一辈子的地吗?平时让你念书你不念,现在有此机缘你也不要…”
他越说越怒,就准备挥手给展言一耳光,吓得展言赶紧低头。
展言没感觉耳光落下,却听到父亲的怒喝:“孽畜,你拉着我干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一打他你就拉着我。”
展言抬头望去,却是大猫咬着他父亲的裤角,嘴里还呜呜的叫个不停。
他赶紧喊道:“大猫松口”大猫这才不情愿的松开了展父
摇光扔了一颗花生在嘴里,道:“貔貅护主,果然不错。”
空寂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息怒,令郎既不愿出家为僧,就不要勉强他了。如果强行逼迫令郎,我想他即使和我走了也没多大用。”
展父以为空寂是在生气,直急得搓手措脚,嘴里念叨着:“都怪你这逆子,你这也不愿那也不愿的,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展言平时是从不敢忤逆父亲的,今天却一反常态,他嚅嗫道:“我想站在剑上飞…”
“飞什么飞,咦…你的意思是?”展父本来是要怒斥展言的,但到了最后话里却只剩下疑惑了。
摇光和空寂都听到了展言的话,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原来展言是想拜摇光为师。
摇光一口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摇头道:“不成不成,我从来没收过徒弟,况且我四海为家,居无定所,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令…令郎了”,展父听到摇光拒绝,满脸尴尬。但是想到自己儿子日后的出路,也只得硬着头皮向摇光说好话,他作了一揖,道:“仙长,小儿虽然愚劣,但是他天性质朴,为人孝顺,也算得上懂事。仙长要是不嫌弃就把他留在身边,替仙长端茶递水,揉腿捏肩。”
摇光恍若未觉,对空寂道:“大师,这茶不错啊!您尝尝。”空寂摇头道:“道友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这孩子日后必非常人,道友何不收下他,继承你的衣钵。据老衲所知,你们云虚观有一套威力绝大的剑阵,名七星剑阵,但是这剑阵需得你们云虚七殿的七位真人同时配合吧?他日若你破碎虚空,羽化成仙,而你又因门下无人,从而导致这剑阵残缺,你在仙界如何向你们云虚观的列祖列宗交待?”
摇光一愣,没想到空寂还知道七星剑阵的事,同时心里寻思道:“他说的倒也不错,七星剑阵缺一不可。要真是因为我而导致剑阵残缺,那我可就成了云虚观的千古罪人了。”
他咳了一声,道:“大师见笑了,得道成仙的事我是不敢奢望的。但是大师给我扣下这么大顶帽子,我可不敢戴。”
空寂见他同意了,而展言还傻站着,当即提醒道:“小施主不要站着了,摇光道友已经同意收你为徒了。”
展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该怎么做。还是他父亲踹了他一脚,提醒道:“快跪下磕头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