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哈哈大笑,抬戟一指曹纯,厉声道:“曹家小贼,你方才不是说,你家吕爷爷已经老了,该给年轻人让路了吗?好,吕爷爷既老且疲,已不复壮年之勇,这便将头颅送予你!来,我与你单骑对决,且看你能否斩下我这颗价值一千金,能让你官升三级的大好头颅!”
欧阳靖轻笑一声,悠悠道:“他怕是不敢。温侯在世一日,则曹操一日不得心安。连曹操都畏惧温侯,何况他小小一个曹纯?依在下看,他还是要继续驱赶手足,用麾下儿郎性命,来耗我们气力。只不过……”
他拍了拍手中拎着的火神炮,长笑道:“我倒是想看看,虎豹骑究竟还要耗掉多少条性命,来填饱我这‘霹雳火神炮’的胃口!当然,或在曹纯看来,区区虎豹骁骑,哪比得上他的性命金贵?毕竟,他乃是曹操的族弟、曹仁的胞弟嘛!”
欧阳靖与吕布虽只是初次见面,却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一下就把曹纯架到火上,烤了起来。
欧阳靖之言,明指曹纯驱使手足卖命,利用他们为他赚取斩杀吕布的泼天功劳。
吕布则干脆承认自己不复壮年之勇,问曹纯敢不敢与他单挑,敢不敢单骑来取他这颗价值千金、三阶官衔的头颅。
曹纯顿时被逼到了两难之境。
他很清楚,别看吕布虚弱至此,但仍留有决死一击的能力。
倘若自己当真上前与吕布对决,则吕布很可能豁出一切,绽放最后的余晖。
但如果不与吕布单骑对决……
曹纯一瞥左右,却见周围的虎豹骁骑们,皆沉默地看着他,目光闪烁,眼神复杂。
“好逆贼!好心机!”
曹纯暗叹,知道虎豹骑已被欧阳靖与吕布的一唱一和,搅乱了军心。
若他曹纯不与吕布对决,仍驱使麾下将士围攻,则坐实了欧阳靖之言——姓曹的性命金贵,又畏惧吕布,连重伤在身、无比虚弱的吕布都不敢应战,只敢驱使命贱的将士填刃口,成全他自己的功劳。
如此一来,势必重挫虎豹骑军心士气。
军队作战,首重士气。
士气旺盛,便是前仆后继填名将刃口,亦不会退缩一步。士气一挫,死伤一成半成,便会一溃千里!
若军势溃散,则围杀吕布失败,纵虎归山,必有后患!
“罢了。”曹纯闭上眼,深吸气:“我是曹司空族弟,是曹仁胞弟。我身上,背负着兄长和曹氏的名声。我若退缩,纵能苟全性命,却也失却军心,甚至牵连兄长威望……那便上吧,将军马上取功名,死又何惧?”
曹纯作出决断,蓦地睁开双眼,眼神灼灼,如绽电芒。
他左手提起一面浑铁盾,右手拎起一杆短柄戟,策马向着吕布驻足处缓缓驰去,长笑道:“温侯邀战,曹纯敢不应战?能亲手斩下温侯首级,终结战神传说,曹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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