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角,却没办法说出她心里的想法。
她能说她很害怕吗?
席云峥冷冷的笑,卷起一阵凉意,让室温又骤然降下几度,让本来就发冷的蓝歌身子轻轻打颤起来。
“你这样的女人,关不关灯有什么不同么?难道还想让我对待雏儿般对待你么?”
难道他还指望这么多年,她会替他守身如玉么?
只是身体上的痛,也没他薄情的羞辱来得伤人。
难道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不堪的女人么?
即便那般剧痛,她也只能紧紧咬住了唇。
唇角渗出一丝血丝,与她惨白如蜡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忽然,男人动作猛得一滞。
她……她竟然是个处?
一场欢爱太过沉痛哀凉,熬得蓝歌心尖发痛。
最后,男人毫不留念地退下,好像她只是单纯的发泄工具而已。
胸口骤凉,就像他从未贴近过她一样。
她睁开眼,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整理衣衫,只消一会儿,他就衣冠楚楚,韵致格调。
又休憩了半晌,等恢复精力之后,他拿出手机,播了一通电话出去,寥寥几句,交代清楚,叫人到席家来给他开门。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地离开啊。
猛的,他回头瞥了她一眼,晴欲褪去,眸光又变得极其阴冷。
她却是狼狈窘迫之极,只好拉了下大衣衣摆盖住自己,双手往后撑着沙发,身体微微颤抖着坐起来,眸光望向地上凌乱的衣物。
他微微一皱眉,漆黑锃亮的皮鞋尖一勾,便将衣服勾起,一齐甩到了她身上。
连腰都懒得弯一下,她的衣物他竟是连手都不屑碰下,只配以教待之。
她手指用力绞住仔裤,始终还是涩涩道了一声,“谢谢。”
她的客气,让他微不可见地眉心又再拧了下,心中莫名燥怒。
“谢我给你开了苞,让你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尖锐的话语刺得蓝歌提裤子的手轻轻一颤,她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
“席大哥,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故意要勾引你。爷爷做的这些我是真的不知情,如果你咬定了是我,那我也无从辩解。而且,女人的第一次没有这么轻贱,你是我的席大哥,又是我的丈夫,所以给你,我不悔。”
不悔,至今她没有悔过。
不知为何,听到她不悔二字,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微微一紧,他侧了下身子,极轻巧地避开蓝歌的眸光。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席云峥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号码,丝毫没有避讳地接听。
“恩,还在吃。”
“雪儿,你先睡,我马上回去。”
那口气,温柔地令人发指,任聋子都能听得出席云峥与电话那头的女人关系匪浅。
呵……他真的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那个女人小名叫——雪儿,立马让她联想到今天下午到诊所来示威的女人,心猛地揪住,不敢想下去……
穿戴整齐,只是下面的不适感让她浑身不舒服,然,只能忍着,强自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站定。
她一双潋滟的美眸盯住席云峥,柔情而含痛。
这下,他是避无可避,只能看向她。
她温柔而微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席大哥,你走了四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我曾一次次冲动地想去法国找你,但只怕你会烦得逃得更远,逃到一个我连国度都无法得知的地方,所以我只得忍着这份苦涩,等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我终于可以当着你的面问清楚了,当初你离开,是无法接受我从妹妹成为你的妻子,还是因为其他?”
凡事,她都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即便她已猜出个中情由,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这就是蓝歌。
但,她却没想到席云峥会回答得那么干脆直接。
“正如你所听到的一样,蓝歌,你一向聪慧,应该不需要我点透。”
是啊,一个男人抛弃妻子、家庭,流连于外面四年,不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还能为了什么?
只有她还一直拼命地替他找借口,瞧,她真是聪明至蠢了。
心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地捏紧,强忍着心痛,问道,“那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要为那个女人,跟我离婚么?”
果然聪明,真是一点就透了。
离婚这个词,他一直都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她曾对席家有恩,现在倒好,她竟先提了出来,那么他也没有那么好为难了。
他的沉默等于默认,无声胜有声。
压抑冷沉的气氛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难以呼吸。
她不禁轻声笑起来,“席大哥,我等你等了这么多年,等到的竟然是——离婚?就在我们刚刚坐实了夫妻关系后,你竟还能这么残忍地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