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自己的倒影便是整整一上午。
随后她冲进了书房。
阿欢自她回来后就变得神神秘秘的,半天见不到影子。这会儿书房内仍是空无一人,清扫出来的一角却多出来一只小小的炉鼎。
萧莜刚将那炉鼎捧在手中,窗户便有了响动,随后阿欢钻了进来。
他立在窗畔,望着萧莜,突然愣住了。
“你傻了?”萧莜蹦到他面前,扔了炉鼎,抓着他肩膀一阵猛晃。
“以后别这么打扮,不适合。”阿欢声音冷冷的。
萧莜似信非信。
她冲到书架旁,翻出来个画轴,打开来道:“是因为她?”
阿欢忽然有些头大,她怎么把这东西给找到了。
“你觉得她很好看?”他指着画面上的女炼丹师问。
萧莜瘪了瘪嘴,又卷好画轴,一屁股坐在了小床板上:“你都不奇怪?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可能王府画师见过你,照着你本人的样子瞎涂的。”阿欢漫不经心的。
“你哄谁呢?”萧莜难得认真了,“这一看就是古画!”
萧家财大气粗,怎会没见过古董。
阿欢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她叫铸鹿,”他抢过那副画,扔到了床角,“战国时期韩国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战国时期……那是什么时期?”萧莜又糊涂了。
阿欢便霍地起身,抽了一大沓纸,又找了本三字经,拽着她将她按到书桌前。
“今日起,我教你识字。”
“哎哟别!大爷我给您认错,我再也不这么打扮了成不?”萧莜赶紧低头求饶。
“不成。”
“什么!不成?你大爷的!老娘不跟你玩了!”求饶无用,她又凶回去了,甩袖就要走。
可是她打不过阿欢啊,最终仍只得被他紧盯着乖乖写字。
赏花宴那日天还未亮,她就吵醒阿欢,逼着他给自己梳妆打扮,使唤丫鬟似的。
“去的话,带上青芜。”出院子前,阿欢将一条蛇甩到了她脸上。
大姑娘跟蛇都被他那粗暴反常的举动吓得龇牙咧嘴。
起床气,真可怕……
青芜安安稳稳盘成几圈绕在萧莜的小臂上,广袖一遮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日刚巧逢萧漠休沐,便备了马车在大宅外等她。萧莜上了车,没想到齐丹洺也被邀请了。
她穿着身青果色白领子的窄袖襦裙,看起来秀美文雅。见萧莜弯着腰近前,一双眼睛都笑弯了:“表姐生得这般高,真是羡煞旁人!”
“别提了!”萧莜坐稳了,车夫也开始赶车,她靠着车壁苦恼地道,“我倒是羡慕你们这种娇小玲珑的,漂亮,像个女人!”
“表姐也很漂亮啊!”齐丹洺一脸的真诚,“只是跟大家平日里所说的漂亮不是一种。”
“真的假的?”萧莜嘴上疑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当然是真的。”齐姑娘笑嘻嘻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亲近。
可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表姐不能这么大笑,一笑就破功了。”
萧莜的笑僵在嘴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长手臂一把将齐丹洺拥了过来,继续大笑道:“你这丫头,我方才还想要夸你嘴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