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傻:现在突围为时尚早,成功率很低,被抓住的机会很高,再等等看。
骑了21公里,华冲锋隐隐觉得事情又有些不对劲了。先是身体发抖,后是手臂不太听使唤,接着就是腿脚无力。开始爬第二个缓坡(并非官方设定的爬坡点,没有积分可拿),踏频逐渐慢下来,原本40公里上下的时速,一下子掉到只有29公里。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心率又不高,呼吸也很顺畅,远没有进入无氧运动阶段。
非此即彼。
因为没足够力气去暴力操车,他哼着《没事干就剪羊毛》,尽量柔和地扭动着脚踝踩踏,可没有效果,不用他“温柔”地对待脚踏,因为腿上根本没有多大劲,速度越来越慢。等到最后,两天前那一幕仿似再现:他已经落在最后一位,在他后面,只剩下一串长长的救援补给车。
“冲锋,怎么了?”耳麦里又是刘清波焦急的问候,“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退赛?”
不退!坚决不退,剐掉一层皮也要和星神老儿死磕到底!!
29公里、27公里、23公里……“有本事就降到20公里以下”,华冲锋忿忿地想到。嗒,一滴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到码表上,刚好把速度这一栏数字盖上。
一束阳光越过他右肩,落在码表上,刹那间,那滴汗水中多了一个小太阳,反射出的七彩虹投影到华冲锋的运动眼镜上,一道一道的很是炫目。
会有变化吗?会不会拉爆小宇宙?华冲锋脑洞大开,心里满是期待……
砰!车身一歪,人已经摔在地上。
路面上有一块土坷垃,注意,不是金坷垃,而是拳头大小的硬硬的土坷垃。车轮不小心落在上面,没有压碎土坷垃,反倒把上面的人弄下来,摔了个屁股墩。
哎哟!华冲锋忍着痛,捂着屁股强迫自己站起来。速度不快,不代表可以摔得很轻,因为华冲锋全无防备,还因为他心有所盼,以为上天会眷顾他,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是来了,你hold住吗?
摔了这一跤不打紧,只是摔坏了码表,摔弯了手变,不更换新车是无法继续比赛的。
绿波车队的救援车来到很快,前后不到两分钟,一辆崭新的公路车交到华冲锋手上。华冲锋刚坐稳,车架却被自作多情的队医一把拽着,看这样子,不给华冲锋腻腻歪歪地要检查一番,就不准备不让他脱身的。可是,前面的尾车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再不努力,这一站又要报废。
“撒手!”华冲锋一声怒吼,声音之大,连其他车队的救援人员也听到了。
听不懂但看得懂,队医被吓到了,他很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好意会成为别人的累赘。但见华冲锋一脸暴怒,他担心这厮万一情绪失控,被伤了是小事,上明天的头条才丢人丢大了。
队医连忙用尽,变拽为推,猛地一下把单车推得远远的。
这样行不行?你总不好意思回来揍我一顿吧?
兔子急了会咬人,队医急了……会推车。还别说,无论力度、方向还是出手的时机,队医这一下的推得又平又稳,解了华冲锋燃眉之急。而华冲锋就势蹬踏起来,速度似乎要比刚才快一点。
又是一阵踩踏,华冲锋习惯性地去找速度。可是……码表呢?眼皮底下空荡荡的,这台车根本就没安装码表好不好?
没有码表的公路车,和不穿衣服的马拉松运动员有什么区别?
也好,裸奔就裸奔,省得看了数据容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