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河一手夺过周稽手上的竹简,轻轻将他推开了两米。然后对杨广达说:“你自己也是四层的选手吧?”
杨广达低着头,轻轻点了两下:“不过我是勉强留在那里而已。每一次迫不得已的战斗,都会让我浑身留下伤痕。赵星河你今晚对阵的那裴元华,我也没什么把握能赢他。是的,就连曹艳,她在这竞技场的实力都比我强一些,我确实没用……在艳身边,没有任何作用……”
赵星河将他整个人拉了起来,面对面,目光直接贯穿了杨广达的双眼,寒气直逼他的心灵:“什么没有用?这竹简写得不是清清楚楚么?只有你能找到他们,也只有你,现在才是曹艳的代言人。到底救她用什么方法,是妥协,还是歼灭,全都交由你来决定!我是决定要将这群人全部杀死,要是你反对的话,可以不带我们去。”
“这……就算我妥协,你们也不会愿意加入大筒他们吧?”
“为什么不?加入丘大筒他们的经纪人集团,对我们来说,理论上没有半点的坏处,只是会引起我们心理上的不愉快罢了。”
赵星河看了一眼雁希,雁希和周稽都回给了他无比坚定的目光。有了同伴的支持,赵星河继而说道:“妥协,对于你和她,获得的结果未必会是最坏的。但是你的心,以及整个世界,就会在此引导下,逐渐往着黑暗的方向堕落过去。”
杨广达深皱起眉,赵星河这番话他想笑,可此刻他却笑不出口:“这么严重么,太夸张了吧……”
“夸张?”赵星河冷笑一声,“西周到了末期,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成了最后一根压垮西周的稻草。明朝末期,起义军,顺朝的建立者李自成要不是与吴三桂相互不信任,杀死吴三桂一家。也不会逼得吴三桂放清兵入关,他自身也惨死在村民之手。每一件大事的背后,可能只是当事人一些小小的心理波动,或许一次小小的错误抉择,就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我现在,现在只不过在对抗一个竞技场内的犯罪集团啊……”
“那说点你我都知道的。1953年,一名叫作杜家的加拿大男子,在非洲感染上了病毒。回国后接近十几年,他身上开始发生明显病变,并被医院确诊为艾滋病,并称他为将艾滋病带出非洲,进入到欧美大陆的零号病人。但他没有对此表示一丁点的关切,反社会人格的他还不断与大量的性伴侣发生关系。最后的结局,你也很清楚,在我们离开地球之时,有接近四千万人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已死亡的人数将近两千五百万,一共接近七千万人。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
“仅仅一念之差,你或许就会造成上亿人的死亡。全球各个文明的历史,早已说明了这一点。放任黑暗的生长,只会让其不断地蔓延。今天,我们加入了这经纪人集团,明天,就会有更多人被迫加入。先不说多少玩家会被他们骗得所有的钱财,穷困潦倒致死。我只会说,深渊竞技场到最后的结局,不管是左玄把你们全杀了,还是你们与左玄血战,夺得了深渊竞技场的所有权。你觉得丘大筒他们这些原罪,会受到惩罚么?不会的,死的只会是选手和你们这样的炮灰。”
“那你的意思是,不单要就回曹艳,杀死丘大筒,还要将他们这帮经纪人集团一网打尽?这……太难了吧?”
“嗯,是有点。不过我就问你一条问题,关键性的问题。”
“你说。”
“你打得过丘大筒么?”
杨广达一下子笑了,然后脸上的笑容凝结了起来:“那个只会耍小手段的废物!要是在竞技场外,没有任何规则,我绝对能把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