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留下肖冀,他给了肖冀一封刺杀林丞相的密旨。
一年的准备,林丞相的党羽已所剩无几,如今除掉林丞相,也不会对朝廷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肖冀领旨下去。
顾清语自从成亲后,便再未见到过夏荷。如今过年了,很想知道,夏荷一个人在异乡过的好不好。
随便寻了个理由便去了佛堂。
如愿见到夏荷在佛堂上香,他没有说话,只轻轻地靠近,也叩拜了几下,上了香火。
夏荷并不惊讶,在这里遇见他。不看他,却对他说。
“新婚燕尔的,又是大年初一,怎还不早些回家陪贵夫人。”
顾清语失笑,“你跟皇上说了一样的话。”
“我只是个宫女。”夏荷开始收拾东西要走。
“你不只是宫女。”顾清语的口气有些激动。
夏荷苦笑下,“我要回去了。以后最好少些见面,以免被人拿去说是非。”
见夏荷要起身走,顾清语一时失控,一把抓住夏荷的手。
“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触碰就像触了电,夏荷浑身一颤,脸颊顿时火烫起来。慌张抽回手,握着手,转身背对他。
“你……你想说什么?”
顾清语也紧张无措起来,搓了搓触碰夏荷细嫩皮肤的手,“我……我只是想说……想说……”
“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得赶回去给皇子准备午膳。”夏荷心急地催促他。
“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想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子。”顾清语局促不安地说完,也羞红了脸颊。
夏荷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拍了拍好像要喷出热火的脸颊,“你胡说什么!”
不再理他,匆匆跑出佛堂。
不想他们的谈话和在殿内的景象,被来上香的丝儿看得真真切切。
丝儿早就想报复夏荷曾经刁难凌辱她,如今见机会来了,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第二天,大年初二,匆匆有人来禀告云离落,说是林丞相在自家府里暴毙而亡,病因不详。
云离落命小郭子去府上代为探望,还赏了很多东西,以表哀思。
当天下午,云离落便去了天牢。
林楹惜关在那里。
“皇上来了。”林楹惜的反应很平淡,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天。
“你父亲在府中暴毙。”
林楹惜的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水雾,泪珠在眼角摇摇欲坠,却没有掉下来。她弯起唇角,含泪笑了。
“你笑什么?”云离落寒眸微眯。
“臣妾笑自己的死期也到了。也好,一家人在地下,可以团圆了。”泪水终于滚落,声音微颤,“家父死时……可有痛苦?”
“暴毙而亡,无痛苦。”
“那就好,那就好……”
“朕不杀你。”
林楹惜抬起泪眸看向云离落,“那么臣妾的下场一定比死更惨了。”
“你比楚芷儿和林嫣若都聪明。只可惜……你的聪明,终究还是害了你自己。”云离落垂下眼睫。
他想不通,为何身边的女人,心都如海底针。表面一副嘴脸,暗地里又是一副嘴脸。就连残月,也是。明明说的做的都是与他不离不弃,最后还是离弃了他。
“我又何尝不想明哲保身,平平安安一辈子。怎奈,家姐之仇,不可不报。”想想自己入宫的目的,家父一次次的逼迫,她真的也很无奈。
“我好羡慕婷玉姐姐,最后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离开这个金笼子……”抬头看着脏乱的天牢,她笑着流泪。
“去冷宫吧。朕不杀你,让你活着。”漠然转身,不想看到她那凄苦的嘴脸。
离去天牢,林楹惜没像其她女子那样苦苦哀求,只是闷闷地笑着,默默领受即将面临的凄凉生活。
宫里渐渐传出谣言,是有关夏荷和顾清语的。说是他们私底下早已私通在一块,时不时就在佛堂附近幽会。说他们不检点,无视神灵。
更有甚者,说夏荷已珠胎暗结,曾秘密找太医堕过胎。
这些谣言,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也轻易传出宫外,被顾清语新娶的妻子冯倩莹听说了。
冯倩莹一听结婚才两个月的相公居然在宫里有女人,还有了孩子。一面恨顾清语不知检点,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这样的大罪也敢触犯。一面又恨自己命苦,居然嫁了个看似文雅的败类。
哭着跑回娘家。
冯将军见自己的女儿在顾家受了委屈,因着这门亲事是皇上做媒赐婚,直接就闹上了朝堂。
云离落对此谣言也有些耳闻,知道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正打算处理怕惹出这样的闹剧,不想果然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