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恼一朵如此,一展折扇轻轻遮住脸颊,附在一朵耳边轻轻说,“你可还想要羽宣公子一画?”
“当然要了!今日可是我赢了。”理所当然归她所有。
折扇遮挡之下,众女子看不到他们做了怎样的亲密举止,嫉恨得一个个银牙狠咬,眼光如刺,手里紧紧揪着香帕。
“我便是羽宣公子!”紫衣男子又摇起折扇,眼中笑靥如花,连河内盛开的荷花都瞬间失了光彩。
一朵狐疑睨他,“两年未见,你竟画工卓绝到能作如此昂贵之画的地步?”
羽宣又一把收了折扇,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直言道,“我的画工自然不及缔俊公子。”
“那便为何?”一朵有些欣赏他的洒脱了。可以卖如此高价画作之人却不心高气傲,如此坦然承认不及缔俊,着实有气度。
“身份使然。”他又展开折扇轻摇。
他这样又展折扇又收折扇的,晃得一朵有些头晕了。如此坦然洒脱的俊气公子哥,为何浮躁的折磨一把小折扇呢?
“你要是实在太热,我们就去树阴下说话吧。”一朵很好心地提醒。
羽宣微愣,反应过来笑了起来,竟在眼角眉梢沾染了些许羞赧之色。随着一朵下桥,桥上的女子们也都尾随。一个个巴不得靠近羽宣,却又碍于其身份的震慑力不敢靠得太近,只能一个个弱柳扶风地搔首弄姿在他三米开外。
“哥!”羽鸾终于从沉思中回魂,一个箭步越过羽宣到一朵身前,“我还是不服!”
“呵呵……其实你真的很厉害了。”她在羽鸾这个年纪时可是个什么都不懂都不会的书虫,只会嚼书本背单词。
“我要拜你为师。”
羽鸾语出惊人,一朵一个趔趄,急急摆手,“我可不敢收个公主为徒呀。”
而且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多个徒弟绊脚实在不妥。
“我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拜你为师,终有一日会胜过你!”羽鸾执拗地挡在一朵身前,大有她不答应就废掉她之势。
一朵心口闷的厉害,又想喷血了。寻望向羽宣,希望他能管管这个任性的妹妹。咦?羽鸾是公主,那么羽宣?是王爷喽!
“家妹执意于此,姑娘何不允了家妹。”羽宣笑得眼波荡漾,一副很乐意见得彼此间有了更进一步关系之态。
一朵纠结了。
羽鸾才不管她同意与否,揪来自己的贴身婢女,就让那小婢女跪地磕头替她拜师。
“如此没有诚意,如何收得。”一朵最不待见恃强凌弱之人。一副老态龙钟态地摇摇头,避开羽鸾就径自往前走。羽鸾哪肯放人,又追了上来拦住一朵去路。
“本公主身份尊贵,岂能随便给人屈膝下跪!况且祖制如此。你还想本公主违背祖制,放下皇家颜面向你磕头叩拜不成!”
一朵不理她,继续绕路走。
羽宣却笑得如沐春风,紧走两步追上来,恍似浑不在意的一句话,却震撼得众人一阵鸡飞狗跳。
“我纳你为妃,羽鸾向你下跪行礼便不算有违祖制了。”
一朵如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确确实实一口殷红之血,洒在灰白的砖面上如绽放妖莲刺目的耀眼。
“姑娘!”
耳边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再听不真切。眼前的人影也纷乱不清,飘来飘去。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却没有摔在地上的疼痛。
九命邪妖的灵力被解除就是好处诸多,连晕倒了也有一个软绵绵的怀抱拥着自己,又暖和又踏实。只是有些颠簸,又有些凌乱,好像有很多人围着她,如苍蝇般转来转去扰得她不得安宁。模模糊糊中,隐约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说。
“皇上!此女乃妖孽!”
什么?明明戴着镇妖环,竟然还是被看穿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