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一个人是不是蠢货,是否有自知之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知己不知彼的人往往是懦夫,不过他们这辈子大多过的安稳,不会出什么大的变故。知彼不知己的人则会成为投机者或者赌徒,这些人要么风光无限,要么死在路边。杜克很显然两遍都不占,他既不知己,也不知彼驱动他行动的除了电信号就是荷尔蒙。他那孱弱的理智在他强壮的欲望面前好似烈马上的豆芽菜,根本无法驾驭。
我得去跟那两个女孩说说话。否则她们就不是我的了。杜克的心底有些着急,他认为这个时候他必须做些什么。
看看她们的胸口,屁股,脸蛋。杜克心越想越热:在这无聊的航行中,还有比跟贵族的美女春宵一度更合适的消遣么?显然不会有,那个法师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他是个废物,绝对的废物。见到女人连话都不敢说。那两个女人一看就是个雏,没见过世面。依靠我对付女人的手段,一定是手到擒来。
杜克越想越有道理。他的脚伸出去又缩回来,伸出去又缩回来。如是再三,暗中一咬牙。就要往前走。
“你还真敢去?”一个沙哑的,让杜克极度厌恶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将杜克下了一跳。杜克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船长老伊森正坐在桅杆下的木桶上,抽着他那个黑的跟厕所里的石头一样的烟斗。
“少管闲事,老家伙。”杜克恶狠狠的说。
“我没管你。我只是提个醒。”老伊森呵呵的笑着。仿佛在看最有趣的滑稽戏:“他们哪个人都比你的地位高。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蠢梦了。一旦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
“比你的地位高就行,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老东西。”杜克说道,此时他对于老伊森的厌恶升到了极点。他看着这个老头,感觉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让人恶心:“如果不是我心地善良,我第一时间就会把你丢下去。”
“在一艘航行的海船上,没有人比船长的地位高。你在鹰嘴湾生活这么多年,都过到狗肚子里面了么?不要在海船上热闹一个船长,我的孩子。难道你还希望跟你的厨子交恶?”老伊森依旧表现的非常开心。他不喜欢杜克,但不代表他不喜欢逗弄白痴。当然,阻止白痴做蠢事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别觉得你有多高贵,满口烟味的老鬼。”杜克张嘴回敬道,但很可惜的是,也许是家教过于良好或者是脑容量的限制——老伊森更倾向于后者。他能回敬的话少的可怜:“没了我父亲你什么都不是,只是每天在鲨鱼肚子里找屎的垃圾!”
“你本身什么都不是。我比你强一点。”比打嘴仗,我们的杜克少爷比老伊森低了四五个段位。这让老船长兴趣盎然,古往今来,只要是人型生物,虐菜都是一等一的好娱乐。
杜克的脸瞬间变的通红,虽然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比别人差。但是实际上,他的潜意识中,是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自觉只存在于潜意识,使得他极度的敏感,并且将这种自卑变成了极度的自负。
“你懂什么。不知死活的老鬼。我现在就能把你捅死,扔到海里喂鲨鱼。”杜克终于抛开了一直穿在身上的名为“风度”的外衣。大声的嚷到,这个声音之大吓了老伊森一条。整条船都听的清清楚楚。水手们自然之道自己的船长跟老板的便宜儿子是如何剑拔弩张的关系。但是那三名乘客却并不清楚。发现这边似乎起了冲突。连忙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莉莉丝问。向来讨厌冲突的他对现在的气氛感到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躲在了沃尔特的后面。
“没关系,美丽的小姐。”老伊森冷笑道:“大概是我们的少爷喝多了,烧了脑子。如果你们喝过鹰嘴湾的特产朗姆酒就明白,那帮白痴把酒酿的太烈了。”
说罢,老伊森招了招手,对一旁的水手说:“帮我们的公子换一身衣服,让他去船舱里好好的‘清醒清醒’。”
几个膀大腰圆的水手从两遍将杜克夹住,粗糙的双手抓住他细弱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的将他拎起。
“放开我,我没喝酒。该死的老畜生。你居然侮辱我,我的母亲不会放过你的。放开我!你们这些粗鄙不敢的蠢货。放我下来!”
两个水手发现自己居然被少爷成为蠢货,也感觉受到了侮辱,于是,他们假装换了一下手。一颠一倒之间,杜克从大头朝上变成了大头朝下。
杜克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船舱里。沃尔特则无不担心的问:“没问题么,伊森先生。”
“没事。他一直这样,就像是吸多了梵陀铃花粉的瘾君子一样。喜怒无常。”老伊森说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沃尔特,梵陀铃是什么?”老伊森走远,莉莉丝好奇的问。
沃尔特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因为梵陀铃是一种类似毒品的东西。常用贵族用来在派对助兴。至于什么派对,就不太方便说了。
“呃,反正,就是一种能够影响人意识的药物。呃,没错。”沃尔特敷衍的回答。
“哦。”感受到了对方的敷衍,小姑娘有些不高兴。
沃尔特则木头人一样的熟视无睹,看着船舱内部,感到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