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魔修赫然睁眼,双目精光连闪,神色阴沉不定、难以捉摸,半响后,忽而释然般的笑笑,说道:“道友多虑了,苏烈乃人中之龙,百年难遇,此子安能相比?何况苏烈融血时已是入化境初期,此子却仅是玄念境初期,根基之别犹如云泥,除非奇迹发生,否则绝无可能。”
见中年魔修如此笃定,阮沁不置可否的浅浅一笑,自去入定不提。
中年魔修转首瞧了瞧正全力炼化药力的顾寒,眉头微蹙,沉吟半响后,终是没有传音打扰他,抬头仰望夜空,却是再也无法安心入定了。
转眼又是两刻钟过去,离天黑已是不到半刻钟时间,顾寒终于将“寒血洗髓丹”的药力完全吸收,睁开双眼。
此刻的顾寒,外表看上去除了多几分寒气浸染出的湿意外,与之前并无多大不同,然而究竟受益多少,顾寒自己清楚,根骨得到淬炼,血肉之力大增且不说,体内伤势已是完全消除,法力提炼得更为精纯深厚,就连修为都从玄念境初期小成攀升到了圆满之境,离玄念境中期仅有半步之遥。
“这‘寒血洗髓丹’当真神妙无穷,就这么一颗小小的丹药,可抵得上我两月苦修了。”
顾寒兀自感叹一阵,忽而想起还有正事没做,忙起身走至盘卧在地的巨蛇前,朝端坐蛇头的阮沁拱手道:“多谢前辈赐药。”
阮沁一动不动,却已经传音道:“非是因你之故,若无吴道友金口,妾身可不会将‘寒血洗髓丹’随便用于他人。”
见阮沁这般说了,顾寒也不再客套,直奔主题道:“前辈,晚辈有一事相询,还望前辈不吝告知。”
“你想问之事,妾身早已明了,血融仪式,全赖自身,断无取巧之法,这‘寒血洗髓丹’亦是极为珍贵之物,岂有人人皆服的道理。”说到这,阮沁停顿了一会,告诫道:“自古以来,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便是天地间的至理,你帮得了一时,帮不得一世,融血之后,他们大部分人还是会亡于各种试练,何苦多此一举?”
顾寒神色庄重,肃声道:“前辈所言不差,然吾辈修行之人,求的是长生之道,行的是逆天之事,哪管天地如何?此时竭力而为,总好过来日愁闷痛悔,徒惹心魔!”
“你这年轻人,倒是牙尖嘴利。”阮沁冷哼一声,似是对顾寒这小辈敢在自身面前论道颇为不满,顷刻沉默后,忽而想到什么,神色微动,话锋一转道:“既然你执意知晓,妾身就提点几句。”
顾寒喜道:“多谢前辈!”
“血融仪式,融入的乃是上古凶兽血脉,凶兽血肉有灵,哪怕是一滴血,亦有自主意识,所以仪式中首重元神灵觉,心性不坚者,元神当即会被吞食破碎,身死道消,此点无法可依。其次才是修为境界,元神灵觉相同者,自是修为越高,越能抵御凶兽血液侵蚀,至于如何抹去凶兽灵觉,将血液化入自身,凭的是自身的悟性毅力。好了,妾身话止于此,如何与其它人分说,你自去斟酌。”
阮沁见顾寒陷入沉思,嘴角勾出一抹弧线,莫名的有些欢畅,这些话,本来她在血融仪式前自会说得清楚分明,如今借顾寒之口说出,这些小家伙定会以为是自己传与顾寒的秘法,以此子在众人中的声望,就算仍有半信半疑者,也该是极少数了。
以往的血融仪式,参与之人同样是大雍各地掳掠而来,对拘魂殿、对阮沁,或多或少存有些畏惧或憎恨心理,处处提防警惕,有些话,就算再三叮嘱,他们也依旧是信三分留七分的态度。
这才使得很多次血融仪式中一些原本可以通过的好苗子,因为心神不宁殒命当场,存活率极低。
“这次的血融仪式,怕是要不同以往了,顾远此子,还真是处处给人惊喜。”阮沁终是难掩喜色,渐露笑颜,毕竟通过血融仪式的人数越多,对她的好处自然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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