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自己家中,有时候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所以,说一些要紧事,就必须慎之又慎。一番确定之后,尉迟北方才重新坐下,道,“说吧,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如此小心?”
“师傅,徒儿现在,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展龙飞这个时候儿,没有半分的耽搁,直接开门见山。
听得这话,饶是尉迟北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仍旧是被震的不轻,面色瞬间大怒,拍案而起。因为,他的身份所属,展龙飞非常的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敢不经过自己允许就另投太子,这明显就是没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如此,之前那些礼仪尊重,也都成了笑柄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尉迟北还在刚才把展龙飞列为了自己的正式弟子,这让他更加的觉得羞恼,仿佛自己被一个小人物戏弄了一般。
展龙飞却是很平静,面对尉迟北,不卑不亢,但是却保持着尊敬的礼数,“师傅,您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道来事情究竟,在来决定是不是要惩戒我这个不肖弟子!”
“听你这么说,莫非其中还另有隐情?”尉迟北闻此,口中一声冷哼,但面上仍旧是愤相难平。不过,他到底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正是!师傅且听我道来!”接下来,展龙飞却是将当初贺飞闯入他小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这里面,除了一点儿气氛上的加工之外,事情本身,没有任何的撒谎,惟其真实,方才可信。
尉迟北听完了这些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在当时那个关口,展龙飞并没有什么选择,就是换做自己,恐怕也不得不暂时屈从。只是,事后却不向自己透露半点儿,一直隐瞒了两个个多月,这种情况,就很明显,展龙飞自己也已经被贺飞给说服了,贪恋贺飞所许诺的好处。而现在的情况,不言自明,展龙飞肯定是来替现在已经升为副舵主的贺飞做说客的,希望自己改换门庭。
而这个时候儿,尉迟北也明白,自己之前是上了贺飞的当了,这一次的两人升迁之中,自己着实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好处全部都是杜玄自己的。
尉迟北沉默了刹那之后,摆了摆手,道,“将你的东西带回去吧,既然你已经另外攀上了高枝,我也不敢挡你的前程,今后你便好生的跟着贺副舵主吧,你我之间的师徒名分,也就不必在提了。”
“师傅,弟子还有话要说!”这时候儿,展龙飞自然是不会走,他赶忙跪倒在地上,哀求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答应的,你赶紧走,趁着我还能压住自己的脾气,不然的话,恐怕你就是想走,也难了!”尉迟北一声冷哼,袍袖一甩,再次赶人。
这个时候儿,箱子里一直呆着的孟白,知道自己必须出来了,当是时,他力量一震,箱盖儿打开,人影窜出,金珠宝贝,洒落一地。
“尉迟长老,何必这么急切呢,有些话,说明白了再走,其实也不迟嘛!”出来的第一时间,孟白便行开口。
而尉迟北经此变故,本能的便一掌挥出,劲气刚猛,威力无俦。只不过,这股子劲气被孟白轻而易举的拂袖化解掉了,分毫不显。不仅如此,那洒落地上的金珠宝贝,也都轻盈无声,哪怕是在门外,都未必会察觉这种变故。
“好啊,看来你这件礼物,还是要命的礼物啊!”尉迟北见得是孟白,心中也是震惊无比。因为,以他的功力,孟白潜伏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就近在咫尺,他居然楞是没发现。想想看,如果刚才孟白骤然出手偷袭的话,那他十有八九是挡不住,要中招的。这让尉迟北这种老于江湖的人,都禁不住心中后怕。
“尉迟长老,何必故意说这种气话,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希望能够和你合作而已!”孟白却是浑然不在意尉迟北的态度,一派轻松的道。
“还说不是要我的命,我乃是周王的人,若是转投了太子,周王能绕的了我?再者说了,背信弃义之人,到哪儿能获得真正的重用?”尉迟北即时间回话,态度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但是面色一点儿没变,很是不爽。
“尉迟长老,你这话错了,背信弃义和弃暗投明,这可是两码事儿。太子殿下毕竟是国之正统,等太子殿下登了基,别人只会羡慕你审时度势,哪里还会有那些非议。至于来自周王的威胁,你暂且不说,谁又能知道呢,在不与我们计划违背的情况下,你还可以继续的替周王办事儿,如果实在是冲突,办不了再说。我想,那个时候儿,你的地位应该已经截然不同了,更加的重要,需要接受的就是新的考验,而不会再担心这个报复了。”孟白大摇其头,回道。
“太子,太子的确是正统,可是,古往今来,又几个太子是顺利登基的。远的不说,就说本朝,又有几个是当初的太子继位?那种没影儿的事儿,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尉迟北颇显得蔑视一笑,望着孟白道。
“好,既然尉迟长老是一个实在人,那我也说点儿实实在在的东西。你看看我,我这个升迁速度,在怒龙帮之中,有谁能够与我媲美?跟着我一起为太子殿下做事儿,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够坐上舵主,迈向更高也只是等闲而已。而根据我的了解,尉迟长老跟着周王已经五年了吧,似乎一直就在这刑堂大长老任上没动唤过,这等实力,你也能够指望着他得天下?还能指望他给你一个更好的将来?”
“贺副舵主是在炫耀自己的出身吗?”尉迟北愈发不爽的冷声道,因为孟白着实是刺中了他的痛点。
“不是炫耀,而是在说明事实,我之前说过要提拔展香主,现在,才不过两个月,我已经开始在慢慢实践我的诺言了。而周王,如果真有心要提拔你的话,我想,怎么着也不至于五年不动弹吧!
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其实,你在周王那里,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这或许不好听,但绝对是实话。我觉得,你是真的需要替自己多考虑考虑了。你应该也明白,我现身来此,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而事实上,这个风险,我本来是不用冒的。”孟白说话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非常的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