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古的处事风格也真是让人开了眼界,这样的公司以后谁还敢合作!”
“听到没,那批货是和毒品贩卖有关,这样的东西以后谁还敢买?”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声讨声响起,许多人看着傅泽冰,都是一副避犹不及的姿态。
甚至阅古的几个股东已经被围了起来,人们正在讨要定金。
本就混乱的大厅内如今更是翻了天。
然后不知道谁叫了一句“通鉴公司发售会开始了”,然后一大批黑压压的人全都朝着外边涌了出去。
通鉴办活动的那块儿场地,由刚才的门庭冷落,如今竟然变得有些拥挤。相比之下,国贸大厦一楼人去楼空,空旷得可怜。
林汐踢了踢傅泽冰的轮椅,总算将他飘飞的神智踢了回来。
在阳光的映衬下,傅泽冰的唇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苍白。这样的颜色林汐看上去,竟然觉得很爽。
“你处心积虑打压通鉴的风头,这就是结果,满意吗?”
林汐凑近身子,认真地欣赏着傅泽冰痛苦难看的表情。
他死死抿唇,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中用尽全力挤出来的:“是你动的手脚。”
“是我。比较巧,我在两方海关都有人,所以就利用了一下职务便利。”
她伸出右手,拇指和中指轻轻捻按着,像是在捏一只将死的蚂蚁。
这个动作在傅泽冰眼中不断放大,几乎要撕裂他的瞳孔。
他还记得,以前,林梓芸每次做成个什么事情的时候,都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他僵硬着脖子,视线从她的手转向了她的脸,那眉梢眼角都带着的得意,那藐视浮生万物的霸气,都像极了当初的那个女子。
“你……”
谁知林汐却是弯下了腰,将他不知怎么掉下去领带夹给捡了起来。
“这位先生,您的领夹掉了。看起来很名贵,不过我已经擦干净了,还给您。”
她清澈悦耳宛如山泉叮咚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仿佛浸润了荒田的一弯溪流,蔓延至亘古不变的旧时光。
傅泽冰整个人如遭雷击,就连林汐递到自己面前的领夹都忘记去接。
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当初林梓芸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所说的话。
一个字都不差!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解、疑虑、惊恐、不敢置信等诸多情绪,在傅泽冰面上闪过,编织成了一张密实的大网,勒得他喘不过气。
林汐弯腰,将领夹放在他的膝盖上。
“我是林梓芸。”她在他耳边吐出了这么一句,继而鬼魅无比地笑了起来。
“不可能!”傅泽冰倏然爆发出一声大吼。
大厅里尚存的人都被这么一声吼给了吓了一大跳,全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神色诡异的傅泽冰。
“事情已经发生了,容不得您不相信。这个事情,我也表示很抱歉。”
听林汐这么说,人们才知道傅泽冰是无法接受阅古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情绪失控了。
呵,心理素质可是真够差的。
但是只有傅泽冰和林汐二人知道,她刚刚说出来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世界上没有无端的恨。”林汐压低了声音,沉声警告,“既然上天又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傅泽冰,我会好好利用,报复你,蚕食你的一切。”
不待傅泽冰再说什么,她指着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看,那里多热闹,还真是要感谢你,提前做足了噱头,吸引了足够多的客户,现在也倒是为我们的通鉴提供了便利。”
傅泽冰现在脑子处于放空状态,她的一句话,他都听不进去。
“当初我辛苦创立起来的阅古,最后也是为你做嫁衣。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林汐轻声笑着,“傅泽冰,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
他不知道……尤其是看着这个女人自信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翻身。
“接下来的日子你又有的忙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验收成果,看看通鉴这次增加了多少的营业额。”林汐笑眯眯地拍了拍傅泽冰的肩膀,转身就走。
“哦对了。”林汐转过了身,还打了个响指,“心情不好的时候,纵欲并不是唯一的排泄方式,对身体不好!”
傅泽冰的轮椅和身后的玻璃柜台剧烈撞击,发出震天的响声。
她到底……还知道什么?